林倩雲看了看那邊坐著的定遠知縣王大人,又轉過頭去和場中的沈原對視一眼,沈原給投去一個鎮靜的眼神示意讓她放心,而有了王大人在這裏鎮壓全場,場中的其他人的反對意見全都消失不見,紛紛朝著陳方之說些什麼年少有為,冠冕堂皇之語,這些家夥,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那邊的趙方瑞見了這一幕臉上也是微帶笑意,而後向著趙立心投去一個眼神,趙立心見了心中會意,忙站出來對著眾人說道,“既然大家對陳公子複興之事並無異議,那麼我就在這裏宣布,陳家布莊,陳氏米鋪以及慶元賭場和月宿閣在今天就正是成立,為了定遠以後更好的發展,希望我們一起攜起手來,共創美好輝煌。”
在場的其他人聽了心裏在滴血,原來這所謂的商談大會不過是陳家那個小子的複出典禮,而自己一行人則是成了他的墊腳石,可是,他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趙家老爺子會對陳家的複出鼎力支持,而且還把知縣王大人給請來了。
眾人的心裏雖然這麼想著,可是他們依然笑嘻嘻的朝著陳方之拱手道賀,嘴裏說出的話也是一句比一句好聽,好似他們和陳方之是久未相見的老友,沈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不禁有些發呆。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倩雲卻不知在什麼時候來到了沈原的身邊,一股淡淡的清香縈繞在沈原的心頭,隻見林倩雲吐氣如蘭的說道,“沈先生,到了如今這個時候,莫非還不和我說說你口中所謂的良策麼?”
林倩雲眼見大勢已去,盡管沈原的威勢在前,她的語氣仍舊好不到哪裏去,沈原聽著她那一臉幽怨的神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溫軟的觸感從沈原的手上傳來,隻聽他對著林倩雲說道,“別急,他們應該快到了,我們還有機會。”
林倩雲的身子被沈原一拍,她的心裏升起一股羞意,可此時的她哪裏有那個心思去理會這些細節,聽了沈原對她所說的話語,她的心中暗暗想道,沈先生所說的他們會是誰?又想起他托自己給他辦的三件事,一件是送了三封信,一件是為他找了一把削鐵如泥的長刀還有一件是給他找來了一些朱砂黃紙。
當時的她心裏並不明白沈原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現在聽了他口中的話語,莫非自己寄出去的三封信中有他請來的援兵?
可她記得那三封信有一封是寄到興州去的,兩封寄到了益州,就算沈原的援兵勢力強大,可遠水解不了近渴,短短兩天之內,他們能否接到書信還在兩可之間,更別說從那邊趕到定遠縣了,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麼。
可是,讓林倩雲大吃一驚的事情出現了,原本不可能的事情也讓沈原變為了可能,就在這時,從趙府的外麵闖進來了一群帶刀佩劍的武林人士,帶頭的是個輕紗蒙麵的女子,一身黑色勁裝將她的身材突顯的淋漓盡致,頭上高挽的發髻彰顯著她已嫁為人婦,而在她的旁邊還侍立著一個年輕女子,寬袍大袖一身書卷氣息,看年紀應該隻比她小上幾歲而已。
在場的其他人的目光也被這群不速之客給吸引過去,那邊站著的趙立心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方瑞,見他微微點頭,而後便站出來對著那群人說道,“在下趙立心,不知道各位從哪裏來,到此有何貴幹啊?”
“哦,原來是趙府的二公子,我叫蘇雲袖,是來這裏找兒子的,聽說定遠又開了幾家鋪子,順道前來道賀。”
“蘇雲袖?”趙立心聽了這個名字有些陌生,轉過頭去看向自己身後的趙方瑞,隻見他的臉上也是一頭霧水,而一旁的林倩雲聽了心裏卻是一震,蘇雲袖,梓州蘇氏家主蘇雲峰之妹,蘇氏布莊的事情除了蘇雲峰之外,能做主的就是她了。
而那邊的蘇雲袖見了趙立心和趙方瑞的模樣心中卻是升起一股疑惑,趙立心不認得她很正常,可趙方瑞可是每年都在和她打交道,見了她之後怎麼會是這副表情呢?
蘇雲袖的心裏雖然奇怪,但她並沒有顯露出來,而是出口試探的說道,“怎麼,莫非不歡迎在下麼?”
“這位夫人言重了,今天乃是陳家複出的好日子,來者是客,夫人請坐。”趙立心笑著指引蘇雲袖坐下,管她是神是鬼,隻要她不是來搗亂的,便讓她蹭上一些茶水瓜果也無妨。
蘇雲袖聽了趙立心的言語沒有開口,而是笑著看向趙立心身後的趙方瑞,隻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蘇雲袖見了心裏不再疑惑,這個趙方瑞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