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循著聲音朝那人看去,隻見來人高高瘦瘦,穿著一身深色長衫,普普通通的臉上掛著一絲病態的蒼白。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先生,怎麼,是什麼風將你吹到這裏來了?”
說話的正是那個領頭的兵士,周子興認得他,知道他是興州本地的爛兵痞林二,此刻見了眼前的模樣,知道這些外地來的不知怎麼得罪了他,是以變著法的為難他們呢。
周子興雖然心裏清楚林二的心思,自己也並不怕他,但是人在江湖上行走,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所以自己也沒必要得罪他。
周子興先是看了一眼沈原幾人,然後朝著林二拱了拱手。
“林大人是吧,在下奉府尊之命追查夜闖古墓的賊子,路過這裏無意間聽說府尊大人的親戚來訪,不知可有此事啊?”
那個叫林二的兵士聽得周子興的話語臉色好了許多,像他們這種人最恨的就是別人瞧不起他們。
周子興身為府尊大人跟前的紅人能夠如此說話,已經是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了,林二如果再臭著一張臉的話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因此林二也朝著周子興拱了拱手,而後看向了自己身後的沈原一行人。
“不錯,的確有這件事,他們說自己是從益州過來的,並且和李大人是親戚,還拿出了一封信,可周先生也知道,俺們是些粗人,鬥大的字不識幾個,所以便起了爭執。”
“哦,原來是這樣麼,林大人不妨將那封信給我瞧瞧。”
周子興的話語帶了幾分強硬,林二聽了不以為意,像周子興這樣的人要是沒了脾氣是不可能在衙門裏混下去的,剛才的姿態也不過是塊讓大家的臉上都過得去的遮羞布而已。
周子興接過林二遞給他的書信,他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跡,深邃的瞳孔微縮,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沈原。
沈原感受到周子興的目光抬頭與他對視片刻,還是周子興率先打破沉默的局麵。
“在下周子興,乃是府尊大人身邊的幕僚,敢問車中坐的可是沈公子?”
沈原聽了苦笑一聲,沈公子在你眼前呢,不過這也難怪,沈原現在的樣子和車夫並沒有什麼不同。
“沒錯,車中坐的正是沈公子,怎麼,現在進個城這麼難了?”
盡管周子興的姿態放得很低,可沈原卻沒有給他麵子,既然是府衙公子的車夫,那麼就該說一些車夫的話,要是姿態放得太低了,別人的心中反而不信。
那邊的周子興聽了果然沒有放在心上,而後將手中的書信遞給沈原,口中說道,“公子勿怪,這段時日興州城頗不太平,許多賊人趁機混進城中,為了維護興州的長治久安,府尊大人要求這些軍爺嚴加盤查過往的行人。”
周子興不愧是能在衙門裏混下去的人,這番話不止給了沈原一個解釋,而且一邊的林二聽了也很舒服。
沈原接過周子興遞給他的書信,忽然,一股奇異的氣機順著書信鑽到了他的手心,沈原見了微微挑眉,看不出來這個文質彬彬的周先生居然還是一個練武之人,看他內勁的強度,隻怕已經破開丹田之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