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夫人勸她不要跟沈修對著幹,沈月還想,畢竟是父女,沈令悅為何會對親生父親如此敵視,現在看來,症結都在沈修身上。
沈月懶得插手他們的事,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是與沈謙好好相處,替沈令悅當個好姐姐。
隻是又想到沈謙此時對她百般抵觸,心中頓生無力。
不再強迫沈謙,沈月吩咐道:“碧絛,你帶著碧葭跟少爺去祭拜母親,隨後再去祖母那裏請安,我跟菀菀去前院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姑娘身邊沒有個服侍的終究不合適,奴婢跟姑娘一起去吧。”碧葭站出來,卻被沈謙拉著裙角,一時也有些進退兩難。
沈月看在眼裏:“不必,謙兒如今最信任的便是你,更何況這是在侯府,無礙的。”
路上,沈令菀問道:“姐姐心裏可還難受?”
沈月笑道:“難受是有的,但一想到從小離家的是謙兒,沒有見過父母、長姐的也是謙兒,我心裏再難受,也都成了心疼了。”
沈令菀聽了,撫了撫她的手,也笑:“眼下謙兒回來了,姐姐必定加倍對他好,以前的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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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院,賓客基本都已落座,沈月本來就是露個麵,給各位叔叔伯伯、嬸嬸姨母請安,不出意料的又收到“小小年紀受了這樣的苦”“這孩子真是不容易”“有何難處隻管找我”這樣的心疼。
不過沈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需要。
沈令菀惦記她的膝蓋,又見這禮數也算是盡到了,就把她給拉到一邊休息。
“姐姐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一會兒我娘見了肯定又要說我了。”
沈月正要回她,卻見陸淮從對麵走來,她與沈令菀準備離開前院,走的是小路,道路狹窄,避無可避,隻得行禮道:“世子爺。”
陸淮原本沒注意到她,不過這會也看到了,繼而想到自家母親讓他送去的那瓶藥:“嗯,腿可好些了?”
“有勞世子顧念,好些了。”
陸淮注意到她稱呼的變化,卻也沒放在心上,聽了她的回答便離開了。
沈令菀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姐姐怎麼變了稱呼?”
裕王妃與魏氏感情甚好,姐姐此時除了祖母的疼愛,也就一個侯府嫡女的空架子,若有個王府做靠山,以後過得也不會太辛苦。
可當下這情況,姐姐明顯不願意和裕王府有太多牽扯的樣子,倒是讓沈令菀有些摸不著頭腦。
“之前裕王妃在場,王妃與我母親交好,叫的親近些也是讓她貼心。拋開這些,我與世子不過第一次見麵,太過親近容易留人口舌。”還有便是,沈月不願與跟皇室有關係的一切太過親近。
自古皇位出變亂。
侯府,或者說沈修,唯一讓沈月省心的,便是從不結黨營私,許是因為老侯爺留下囑咐的緣故,沈修即便再不靠譜,也是離那些東西遠遠的。
雖說現下皇帝身體安康,可儲君之位卻是一早便爭奪了起來。就沈月聽到的來說,皇後所出太子與瑾妃所出二皇子是儲君之位最有力的爭奪者。隻是這並不是沈月所關心的,她隻願別牽扯到侯府,讓她平穩的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