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話可是妥妥的在打沈令筠的臉,沈月麵色不改,抬頭去看沈令筠,沒想到這一看,卻差點繃不住。
沈令筠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竟然還微微泛青,活脫脫的變色龍。
沈月憋笑扭頭,又看到沈謙呆呆的看著沈令筠,仿佛也是被她瞬息萬變的臉色吸引了,這才實在憋不住,笑了一聲。
這一笑,沈令筠算是徹底坐不住了,起身告了退。
沈令筠甫一離開,老夫人嗔道:“你這丫頭,還真是半點麵子都不給她。”
沈月冤枉的很:“祖母,您這話說錯了吧?悅兒可一句話沒說。”
再看老夫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沈月心裏好笑,隻得承了這個名頭。
祖孫三人說了會話,眼看老夫人困頓得很,沈月便離開了。
另一邊,沈令筠一走出院子,便實在憋不住,衝著小路兩旁的花草就是一頓踢。
“教你厲害!嫡女有何神氣的!早晚有一天叫你跪著求我!”
“嫡女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不得父親喜歡?”
“仗著母親升了世子才得的祖母喜愛罷了,沒了這個身份你沈令悅算什麼?!”
沈令筠身邊的丫鬟拈香上前阻攔:“姑娘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再者說,這些花都是老夫人吩咐種下的,打壞了可就不好了。”
她這一說,沈令筠更加生氣,折了根樹枝就往拈香身上招呼。
“你話多是不是!就知道腆著臉上趕著來!”
“我是侯府的姑娘,這些花我也碰不得?”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這個庶女?想在沈令悅那邊討到好進她院子裏?”
“我告訴你,做夢!”
拈香被她打著,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生怕再把她惹惱了,下手更重。
沈令筠打了幾下出了氣,才把樹枝扔在一旁的草叢裏,拉著拈香,眼中含淚說:“我打你,我也心疼。你可是從小就在我房裏的,我們倆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你幫沈令悅說話,可讓我急壞了,若是你也走了,我在這侯府還有什麼盼頭?”
拈香顫了顫身子,穩住聲音:“姑娘放心,奴婢不走。”
主仆倆正說著話,沈月帶著沈謙也出來了。
沈令筠整理了表情,對拈香說:“我知你忠心,你畢竟是我的人,我出了什麼事,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見沈月走進,揚起笑容走上前:
“長姐。”
沈謙剛回來,又回來的突然,之前並沒有為他安排院子,所以暫時還是和沈月住在一起。沈月有心處好姐弟關係,自是答應下來,也在心裏盤算著之後的打算,卻不想剛出門就被沈令筠叫住了。
沈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沈令筠,卻並不出聲。
沈令筠有些尷尬,卻還是說道:“姐姐醒來之後性子和之前大不相同,妹妹也為姐姐開心,想必父親之後會對姐姐有所改觀。”
沈謙從屋裏出來的時候,胡玉憐惜他,給了他一塊雪白的玉團酥,雖平白得了老夫人一些不滿,但卻讓沈月心存感激。
身上掛著侯府小世子的身份養在外麵的沈謙,卻是沒多少機會吃到這種好吃的糕點的,這會兒沈謙吃得滿嘴都是,沈月笑著替他擦去碎屑,卻並不理會沈令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