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關心則亂!叫你平時多讀書就是不聽,現在這年頭沒文化怎麼能行。”周沐風沒好氣道。
程亮一聽翻了翻白眼,撇嘴說道:“我看你就想說這句話吧!”
聽著兩人的對話,高陽公主不禁宛爾一笑,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在相州的時候,那時每一次兩人都是相互報怨。但每一次都是彼此間為對方默默地付出,從為真正的不管。
事實也正如此,兩人在熟悉的鬥嘴中漸漸都笑了起來,這是一種隻屬於他們之間的關心。男人總是會將兄弟情藏的很深,不會輕易的說出口,縱然是迫切的想知道對方過得好不好,也隻會用這種玩笑的話說出來。
程亮是如此,周沐風也是如此!因為他們彼此都清楚,這話的言語方式,對方不會真的生氣。
笑過之後,程亮這才麵色嚴肅起來,開口說道:“你沒事就好。這麼晚來找你是有大事,明天就到了各地商賈交稅收的日子了。剛剛他們也主動派人來聯係,說是要運送銀子進京,但因為數目龐大,所以向監察院尋求幫助。”
周沐風一聽,一巴掌就拍在扶手上,激動下直接扯到了傷口,疼的他額頭上冷汗直冒。
一旁的高陽公主見此趕忙伸手給他擦汗,一臉責怪道:“這麼激動做什麼,若是拉開了傷口可怎麼得了。這銀子該送來一定會送來的,你也莫要著急。”
程亮這時也趕忙說道:“公主說得對,沐風你千萬別亂動了,當日的那一箭可是不輕,就連金絲軟甲都差點沒有擋住。”
周沐風急喘了口氣,麵色蒼白的笑了笑,說道:“我沒事,你繼續說。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長安附近每月交,離得遠了就半年收取一次。怎麼現在就要送來了?”
程亮歎了口氣,說道:“這是太子下達的命令,限期一個月內將錢都收齊,否則就要查辦商賈們的作坊。”
周沐風眉頭一皺,問道:“晉王那邊有什麼動作?”
程亮搖了搖頭,說道:“晉王忙於監察院擴展之事,並無任何反應。但前日飛燕跟我說最近監察院的人去水庫頻繁,詢問所需錢財和人員之事,她讓我跟你說說這事情。”
周沐風眼中精光一閃,沉聲說道:“好算計,搶點很準,若是真成了眼前的局麵讓他一舉就能推翻。”
程亮吧嗒了一下嘴,並不是很懂這話的意思,但他能聽得出來,此事很麻煩。於是也沒有多想,直接說道:“現在咋整?不收錢了。”
高陽公主失笑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收錢,等到三個月後錢會更多,到時候局麵的平衡直接就會被打破。更加麻煩!”
“不錯,現在錢相對來說還少,一會先通知戶部讓派人手過來清算出數目再說。”周沐風想了想後說道,“淑玲,你派人去把李晨風叫來。”
“嗯。”高陽公主點了點頭,轉身走到門口,吩咐了幾句。
這時周沐風也轉頭望向程亮,道:“走,咱們去書院安排一下後麵的事情。”
程亮一愣,說道:“你有傷在身,跟我說怎麼辦,我去就行了。”
周沐風嗬嗬一笑,道:“收錢這種事情我怎麼能不去,再說了現在形勢不同,我不去都不行了。不說了,別耽誤時間,免得去晚了不好收場。”
程亮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大不了我拚了這條命,今晚誰敢動手就讓紫蝶衣調集大軍踏平了他。”
“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不到山窮水盡時,他們絕不敢在長安城內對我出手。”周沐風笑著說道。
說話間,程亮就推著周沐風走到了門口,這時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夢兒抱著厚厚的披風走了過來。
周沐風一見,啞然失笑道:“我說夢兒,你是不是拿錯了衣服,現在才秋天就拿貂皮披風了?”
夢兒急忙說道:“沒有錯,這夜裏風大冷的很。夫君本就負了傷本來身子就虛弱,萬萬不能再受到傷寒。”
“放心吧,我這不是還穿著棉衣嗎,用不著這披風,快拿回去吧。”周沐風搖了搖頭道。
夢兒一臉著急的望向高陽公主,隻見她抿唇一笑,伸手接過披風罩在他身上,同時開口說道:“這披風夫君穿上的好,一來可以禦寒,二來也可以說明夫君傷的很重,讓人不知道夫君的傷到底如何了。”
周沐風眼睛一亮,伸手拉住她的手,笑道:“也對,我都病的糊塗了。還是我媳婦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
高陽公主輕輕一笑,道:“夫君是幹大事的,不計較小處。程亮,阿風就麻煩你了。”
程亮急忙說道:“公主放心,有我在沐風一定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