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赦月垂下眼眸,給庶女喝個藥還要她相府夫人親自去送?分明就是找了個借口看看她到底中招沒有。
薑晴雪沒多待,匆匆交代了幾句,很快就領著紅葉走了。那藥罐子放在桌上,凝兒十分自覺的拿了去倒掉。
人走了,巫赦月也不打磨畫框了,她將框子立在桌腿旁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桌上的銅鏡清清楚楚的映射著她布滿疹子的臉。
凝兒端著空藥罐回來問道:“小姐,您洗個臉吧?看著怪滲人的。”
“暫且這樣吧,說不準她們還會過來再看看我有沒有繼續起疹子呢。也不能讓別人看見我臉是好的。”
凝兒低頭瞅著那藥罐子道:“我聽府醫說這疹子會自行消退,離百花宴還有五天呢,若是藥粉隻在頭麵裏,四小姐傷心欲絕不再打扮了,那疹子這幾天就會消去,大夫人豈不是白忙活。”
“你看著吧,有薑晴雪,巫麗香好不起來。藥罐子叫人去洗洗,省著藥味飄進來。”巫赦月哀歎道“可惜了,上好的藥材裏麵加了別的料,真是浪費。”
凝兒應著,但她壓不住好奇心,繼續追問:“不過,怎麼就大小姐和二小姐沒事,那頭麵不都是幾位小姐自己選的麼?大小姐凡事都拔尖兒,選了個好的走是應當的。二小姐是怎麼避開的?”
“這也不難,巫靖華之前出了好幾茬的事兒,禁足是一次接一次的。你看她最近不是學的挺乖的,也不來惹我了~去了巫流雲,第二個拿東西的應該就是巫麗香。特意給巫麗香配一個她喜歡的款式可是很輕鬆的。反正這裏麵也沒有巫音兒什麼事兒,更好避開了。”
“哎,幸好凝兒隻是個丫鬟。”人心可真是複雜啊。
——
傍晚十分,巫流雲也領著櫻桃過來了。巫赦月依然坐在之前那個位置,似乎是一天都沒動過地方,正一邊哭著一邊打磨畫框呢。
她在臉上蒙了白色的麵紗,但依然遮不住額頭的紅色疙瘩。她瞧見巫流雲進來了,便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摸著眼淚站起來道:“你來做什麼……”
自從她和巫流雲、薑盈兩人撕破臉皮大鬧一場,這可是頭一次私下見麵兒。
巫流雲一進門就瞧見了巫赦月手裏的東西,她雙眼瞟著那畫框,心不在焉中又帶著些許冷漠道:“是母親叫我來看看你。”
巫赦月似乎是想嗆幾句,但最後還是憋了回去,隻化作一句“坐吧。”然後隨手將畫框立在一邊兒。
巫流雲坐下,目光跟隨著那畫框,麵上依然是換不掉的高傲的樣子。
櫻桃則上前一步,將一摞書放在桌案上。
巫赦月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雖說你這疹子還沒下去,但是該學的還是要學。這宮裏可不比別的地方,有些東西嬤嬤是教不了的。”巫流雲隨意的說著,將那一摞書往她麵前一推,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是……”巫赦月垂下眼眸,給庶女喝個藥還要她相府夫人親自去送?分明就是找了個借口看看她到底中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