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好鋼筆的筆帽,戴上橡膠手套,瞧著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幕,厲星朗驚得狠狠揉了揉眼睛,生怕是他連軸工作的時間太長,以至於出現幻覺了。

那個如此溫柔而又小心翼翼,把懷裏女人輕輕放在病床上的男人,真的是他弟弟,是江湖人稱三爺的厲璟之?

不會是他看錯了吧?難道他弟弟被人掉了包?

不敢置信地揉揉眼,厲星朗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期間隻不過用了幾秒鍾的時間。

隻因一旁的顧遲看起來,算不上是有多麼的震驚,一看就是此時發生在眼前的一幕,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厲星朗熟練地進行檢查,取下聽診器,笑得溫潤如玉,“璟之,她是誰啊?”

厲璟之沒理笑得一臉八卦的某人,強忍著想要把他爪子給扯下來的衝動,俊臉有些黑沉。

幸好整個檢查過程持續的時間,並沒有多長,不然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再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垂眸看著床上的女人,如天使一般的睡顏,厲璟之麵無表情,隻是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柔了幾分,“二哥,她怎麼樣了?”

沒能從他口中知曉更多的消息,厲星朗有些小小的失望,取下手上戴著的橡膠手套,扔進垃圾桶裏,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色邊框眼鏡,緩緩地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右腳腳踝處扭傷了,回去擦點藥酒就好了。”

“那為什麼她昏迷不醒?”

不太滿意他的回答,厲璟之反問道。

感覺到他的緊張和擔心,厲星朗唇角上揚的弧度,越發深了些,“這就要問璟之你,對她做了些什麼了。”

曖昧十足的話語,厲璟之沒有聽出其中的深意,倒是號稱鋼鐵直男的顧遲,聽了出來,剛好在喝水的他,直接噴了出來,水灑在實木地板上,濺濕一地。

“星朗哥,那個我”,還未抬頭,顧遲就已經是無比清晰地感覺到,某人森寒的目光了,當即身子一抖。

把玩著指尖的鋼筆,厲星朗笑得溫潤,森寒的目光,折射在鏡片下,莫名滲人,“阿遲,等下記得把我辦公室裏的地板,全部換了。”

身為厲家人,厲星朗看似是最單純無害的一個,可這隻是表麵上的單純無害而已。實際上,用常年受他壓榨,顧遲的話來說就是:“衣冠禽獸”。

顧遲耷拉著肩膀,無比從心的他,自知理虧,隻好應下換地板的懲罰。

辦公室裏其他兩人說話時,厲璟之目光未曾從喬瑾懿的身上,移開過半分,熟悉的五官,漸漸地與困擾了他很久,那個夢裏的女人,緩緩重疊在一起。

眉頭越皺越深,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了下她的臉頰,滑膩的觸感,較之最上等的絲綢,也未嚐遜色。

沉浸在夢裏,喬瑾懿不是不願意醒,她隻是不想醒。

蓋好鋼筆的筆帽,戴上橡膠手套,瞧著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幕,厲星朗驚得狠狠揉了揉眼睛,生怕是他連軸工作的時間太長,以至於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