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在下一秒,抓過他的手就往前跑。
跟隻被嚇到的小兔子似的,跑得那叫一個快。
天邊逐漸被夕陽染紅的澄澈餘暉下,手牽著手一起往前跑去的一男一女,醇厚和空靈的笑聲,恰好是愛情最美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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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涼亭有點距離的花叢邊,仗著島上生態係統良好而長得枝繁葉茂,足夠擋住他的粗壯樹幹,西爾躲在暗處,不知看了多長時間。
眉目沉靜,指尖燃著點燃的煙,明滅可見的紅光,寥寥煙霧裏,男人俊美的五官更突顯幾分說不出的神秘與危險。
他就像是一隻隻能生活在陰溝裏老鼠,隻能看著曾經到現在,唯一動過心的人,在另外一個男人懷中笑得開懷,卻不能夠做些什麼。
冷不丁的開始懷念,他和霍瑾懿第一次見麵,究竟是怎樣一個場景。
那大概是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吧,隻是可惜,短短一年,所有的一切隻剩下麵目全非。
“哥,她不愛你。”
在他因為心髒傳來的劇烈疼痛而不得已彎下腰,以緩解那劇痛的時候,一旁找了他許久的波頓,終於上前一步,借著和他差不多的身高扶著他。
不至於讓他因疼痛而跪下。
“我知道。”
西爾痛苦的閉上眼睛,那雙堪比翡翠般絢爛澄澈的眼睛,再無任何一絲亮光可言,隻餘一片沉寂。
任由那股劇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襲擊心髒,西爾慢慢睜開眼睛,望著霍瑾懿和厲璟之一起往前跑的方向,突然笑出聲。
“波頓,你說我是不是賤?”
“明明最先接近她的原因不純,現在愛上了她,卻又覺得對不起我的人是她。”苦澀的笑著,西爾甚至笑出淚花,“我曾經不止一次想停手,又不甘心布了那麼久的局,最後是那個一個結果,我隻能繼續。”
“可等到我心甘情願收手,早已滿目瘡痍。”
西爾用最平穩的聲線,向他訴說著他為什麼最開始會接觸霍瑾懿的原因,明明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勁,可波頓就是能夠感覺到,他的哥哥因為那個女人在哭。
是的,堂堂亞曆克斯家族的掌權人在哭。
還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哭泣。
“哥,我,”波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隻是一個旁人。
似是看出他的為難,西爾笑了一下,抬手在他頭上輕輕拍了拍,語氣平緩,“沒事兒,走吧,我們也該回家了。”
“為了參加這次婚禮,出門那麼多天,再不回去,那些人怕不是要起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說完,不等波頓回答,西爾挺直脊背,一步步堅定穩健的往島口的方向走。
隻是踏上準時前來接他們回去的遊輪時,腳步微頓了頓,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方籠罩在白色霧氣裏,富麗堂皇宛如童話故事裏的城堡,翡翠碧眸碎了那麼一秒,眸光溫柔而遼闊。
他似乎在低喃,又似乎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