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邊赫然是另一個喪屍在啃食人類。
穆曼塵一看到那個站著的便感到頭皮發麻，一股強烈的毛骨悚然的感覺急速席卷全身上下。緊握著漢劍的左手手心已經冒出大量汗漬。
他亦是久久地和那個喪屍對視。他身穿一件黑色皮質大衣，腳踩黑皮高幫鞋，手裏夾著一根未被點燃的香煙。
穆曼塵的右手緩緩地往劍格上挪去。
“我勸你停下手上的動作。”喪屍用沙啞的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
穆曼塵當下大驚失色，怔怔地看著他。此時他重新審視筆直地站在角落裏的喪屍，和他對視一如在和深淵凝視一般；一股如臨深淵的意味悄然掠上心頭。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和這個喪屍對視了，腳下踩著的堅固的土地已然給他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他艱難地挪開了視線，在流星疾步發動的前一秒。
“我勸你不要有任何動作。”他亦是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
穆曼塵勉強穩住心神，怔怔道：“殺我還是怎樣？”
“殺你？”那個蹲在地上啃食人類的喪屍回過頭，滿臉的腐肉；他發出桀桀的笑聲。
那個站著的喪屍漫不經心地開口：“有火嗎？”
穆曼塵聞言便從口袋裏掏出火機扔了過去；他亦是用微微顫抖的手點燃了一支煙。
“我想你不是來殺我的。”他吐出煙霧。
那個喪屍把香煙放在嘴上，點燃，而後吸了一口，煙蒂冒出火紅色。
穆曼塵看到他那腐爛洞穿的脖子飄出幾率白煙。
“我隻是來看看你。”
“現在你看夠了，我可以走了嗎？”
蹲在地上的那個喪屍猛然轉過頭，鮮血沾在他的嘴角。
“走？或許你該留在這裏。”他再次發出桀桀的笑聲，隨後轉過頭去啃食人類。
穆曼塵冷聲道：“或許你該停止在我麵前啃食人類。”
那個站著的喪屍斜睨一眼蹲著的同伴，“或許你該告訴我一些事情。”
穆曼塵當下神色劇變。他沒有想到這天會這麼早到來；他還沒來得及好好思考該如何應對這一天的到來；亦如那天安娜發生的事情。
穆曼塵失聲道：“你們要帶她走？”
他無法忍受這麼惡心醜陋的東西帶走她。
站著的喪屍盯著那把漢劍，“有些事情你知道了，這是木已成舟；有些事情你還沒有知道，這是防患未然。”
穆曼塵嗤笑一聲。“我所知道的是我沒有殺掉她。”
他對自己發誓；這是他說過的最艱難的一句話。
那個喪屍抽了一口煙。“正是如此，我才沒有立即殺死你。”
穆曼塵環顧四周，冷笑道：“我看此地地形開闊、天氣偏冷；正好大戰一場熱熱身！”
喪屍那張不堪入目的臉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他腳邊赫然是另一個喪屍在啃食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