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實情，你瞧她剛剛吐苦水那副模樣，自己不爭氣，居然怪起我來了。”他不依不饒地說。
潘嬙媛驀地推開安娜，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到了穆曼塵的喉嚨處。
“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他沒有做防備。
潘嬙媛哽咽著，一把扯下麵具，坐在地上開始哇哇大哭。
安娜隨即也坐在地上抱著她，“潘姐姐……潘姐姐……潘姐姐……“
穆曼塵坐在床邊，點燃一支煙抽著，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就守在這裏，你哭完了就走。”
腳步聲近了，錢羽的頭探出來，“這是怎麼了？”
潘嬙媛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你……”錢羽感到一陣愕然，眼中竟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那張紫一塊、青一塊、黑一塊的臉忽然扭曲得不成樣子，淚水奪眶而出，似乎永遠也不枯竭。穆曼塵站起身子擋在倆人中間，安娜也幫她重新戴上了麵具。
“那是……潘嬙媛？”錢羽感到如鯁在喉，險些要跌倒。
“不錯，你現在也看到了。請回吧。”穆曼塵兩隻手垂在身體兩側，無動於衷地說。
蒼茫的大地和起伏不定的山脈，永遠也望不穿的夜空、數不清的繁星、不曾改變的明月。
他們騎著兩匹馬出了落月部落，行走在一片黃沙上。
穆曼塵身下的這匹馬的兩端各自有一個大箱子；其中一個裏麵裝的是食物、水、衣服等等，另一個是幾把步槍和子彈夾、地圖。
潘嬙媛一直在哭，時而痛哭流涕，時而低聲啜泣，要不是安娜拉著她的兩隻手，說不定會從馬背上掉下去。
一陣沉悶的“嘚嘚”馬蹄聲，這一騎越來越接近，一張充滿悲傷、遺憾、痛苦的臉出現在穆曼塵的視線裏。
錢羽停在遠處的高地上，向著他們揮手，背後就是一輪明月。
“潘嬙媛、穆曼塵，後會有期！”
“去——死！”這聲音拉得長長的，從一開始的尖利刺耳到驟然破音，而後久久地激蕩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
穆曼塵眼看著潘嬙媛因為喊出這句話後昏厥過去，幸而安娜用念力接住了她。
三天之後，他們踏入了橘子部落。幾乎所有的部落都是設置在懸崖上的，麵臨地勢較低的平原。這個部落是他們見過的最大的部落，房屋結構還都是木結構的，與落月部落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部落裏種了很多橘子樹。
穆曼塵仨人在部落裏安頓下來後就去遊覽這些橘子樹了。
他們走進了一片橘子樹林。
“確實很漂亮。”穆曼塵對著橘子導遊說。盡管這些橘子樹都還沒有結出橘子，他還是這樣說了。畢竟，他很久沒有看過這麼鬱鬱蔥蔥的景色了。
這會子是安娜拉著潘嬙媛的手在樹林裏來回穿梭了。
“我說的是實情，你瞧她剛剛吐苦水那副模樣，自己不爭氣，居然怪起我來了。”他不依不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