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模樣模糊不清的大魚開始在潭底慢慢地遊弋,擺動著顯得沉重的身軀,緩慢地向水麵遊去。
在黑暗中,那魚頭就要向上挪動一寸,一顆氣泡快速地浮上水麵,激蕩出一圈波紋,潭底的大魚消失不見了。
蘇袍睜開飽含著遺憾的眼睛,站起身麵向來人。
這個穿著隨意的又不失風格的女人靜靜地站在一塊齊人高的大石塊邊上,好奇地注視著一身大氅的蘇袍。
“你就是蘇長老的大弟子,蘇袍?”阮笛開口說道。
與她相比,蘇袍的音調要輕上不少。“你不是該待在試煉之林裏麵的嗎?”
阮笛能從語氣裏聽出這個男人在刻意疏遠她。“我已經完成了試煉,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歇息歇息。”
蘇袍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深水中有大物,你不是它的對手。”
阮笛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她輕笑一聲,挪動腳步靠近蘇袍,“江樓音已經輸給我了,在這裏,除了長老,我還真就不怕誰了。”
“他輸給你了?”蘇袍意外地說。
阮笛默不作聲,隻是繼續緩慢地移動腳步。
蘇袍佇立在原地,冷冷地說:“我好言相勸,你不要不聽。”
阮笛的發絲有輕微的移動,看來是有一縷微風吹拂了過來。
她的板鞋剛好停在地麵上自然形成的凹陷處,一抹能驚歎住絕大多數男子的微笑出現在她的臉上。
“你在這裏和自己好好玩吧,我到那邊的林子裏去。”
她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往回走,走到樹林裏去,到蘇袍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蘇袍鬆了一口氣,而後重新盤絲坐下,麵向灰黑色的石壁。
此時此刻,本來清幽美好的竹林已然變成了一派肅殺之林。
隨意地往一個地方一瞟就能看見竹子上的血跡和人為摧毀的痕跡。
地上的屍體在逐漸地增多,可這些屍體毫無例外都是在其他人不知曉的情況下被殺死的。
“她絕對會晉升成為執象。”妙漣的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不服。
“那樣一來,世家這邊的第一人肯定要向她提親了。”餘佳挪動了下身子,躲進了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去。
妙漣一身白裙在夜色中顯得醒目,她冷淡地說:“你認為我會在乎他要娶誰嗎?”
餘佳那完全融入到黑暗中的眼中閃過極為不屑的神色,她繼續用之前的語調說:“她晉升成執象後,會選擇加入到抗擊喪屍的行列中去嗎?”
妙漣似乎沒有聽到餘佳在說什麼似的,“就算他娶了她,族中的長老也會幫我挑選軍區裏的高才。”
餘佳本能的冷笑一聲,下一秒她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你笑什麼?”
“我……我隻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軍區裏的一些人還追求過我呢,那些人的招數可真夠老套的。”
餘佳說完又掩飾性地笑了笑。
那條模樣模糊不清的大魚開始在潭底慢慢地遊弋,擺動著顯得沉重的身軀,緩慢地向水麵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