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我小時候的理想是結婚。我四歲就想結婚,我不懂結婚是為了什麼,但是,我能看出那些大人結婚的時候都挺高興的。我覺得,高興就是我的理想。

我爸覺得,結婚這個理想太不著調了,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是個小流氓。他非讓我把當警察作為人生目標。我覺得當警察其實也挺好的,我也想當警察,當警察也不影響我結婚。不過,我想當警察並不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而是因為警察有槍。我膽子小,身體又弱,經常被別人欺負,從來也不敢反抗。我總覺得,如果我懷裏揣一把手槍,不但很酷,還能壯膽,誰敢再欺負我的話,就亮出家夥直到把他嚇尿。後來我身體越來越強壯,膽量卻一點兒也沒變化。

現在,我不僅沒當上警察,還落到了警察手裏。當警察的理想早就破滅了,結婚的理想差不多也要灰飛煙滅,命運真是會捉弄人!

不知道警察有沒有通知我爸,也不知道如果他看到我現在的處境會怎麼想。

再說說我爸,再說說那檔電視節目。每一次,當電視上的那些人懺悔完了,我爸都會說同一句話:沒用的東西!

這是我爸的口頭禪。他也總這麼說我。

對於我來說,我爸的致命武器除了他蒲扇大的巴掌以外,還有這句口頭禪。他的巴掌就像如來佛的五指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他的口頭禪就像一個咒語,把我越變越小,越變越小,比蒼蠅小,比蚊子小……小到看不見為止。

走路時摔了一跤,沒用的東西;吃飯時掉筷子,沒用的東西;考試不及格,沒用的東西;幹活割破了手,沒用的東西;被別人欺負,沒用的東西……

從小我就知道,我是個沒用的東西。

長大以後我才知道,就連一張手紙都有它的用處,手紙還能用來擦屁股呢,我怎麼就成了沒用的東西,難道說,我連一張手紙都不如?

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我企圖跟我爸好好談談,談一談我和手紙的問題。我說,如果我是個沒用的東西,那你是什麼,我有用沒用,不都是你的基因決定的嗎?我的科學道理還沒有講完,我爸就亮出了另一件武器,他掄起了巴掌……

我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文章裏說,外國有個科學家做過一個奇怪的實驗,他養了兩盆花,兩盆花一樣,培育方法也一樣,就連每天施多少肥、澆多少水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他對待它們的態度。對待第一盆花,他總是充滿耐心,笑臉相向,說很多讚美的話。對待第二盆花,他總是很暴戾,板著臉,說很多挖苦的話。結果可想而知:第一盆花在好評之下,開得很燦爛,生命力旺盛;第二盆花在差評之下,長得奇形怪狀,很快就枯萎了。

你看,就算是一盆花,它也需要尊重,不然,它就死給你看!

當然,網上的東西真真假假,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也不能看了都當真的。網上有消息說,埃及有個木乃伊懷孕了,懷了個男孩,孩子他爸是考古隊隊長……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但是,關於這兩盆花的實驗,我寧可相信它是真的。我相信,萬物生長,都需要尊重。

我小時候的理想是結婚。我四歲就想結婚,我不懂結婚是為了什麼,但是,我能看出那些大人結婚的時候都挺高興的。我覺得,高興就是我的理想。

我爸覺得,結婚這個理想太不著調了,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是個小流氓。他非讓我把當警察作為人生目標。我覺得當警察其實也挺好的,我也想當警察,當警察也不影響我結婚。不過,我想當警察並不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而是因為警察有槍。我膽子小,身體又弱,經常被別人欺負,從來也不敢反抗。我總覺得,如果我懷裏揣一把手槍,不但很酷,還能壯膽,誰敢再欺負我的話,就亮出家夥直到把他嚇尿。後來我身體越來越強壯,膽量卻一點兒也沒變化。

現在,我不僅沒當上警察,還落到了警察手裏。當警察的理想早就破滅了,結婚的理想差不多也要灰飛煙滅,命運真是會捉弄人!

不知道警察有沒有通知我爸,也不知道如果他看到我現在的處境會怎麼想。

再說說我爸,再說說那檔電視節目。每一次,當電視上的那些人懺悔完了,我爸都會說同一句話:沒用的東西!

這是我爸的口頭禪。他也總這麼說我。

對於我來說,我爸的致命武器除了他蒲扇大的巴掌以外,還有這句口頭禪。他的巴掌就像如來佛的五指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他的口頭禪就像一個咒語,把我越變越小,越變越小,比蒼蠅小,比蚊子小……小到看不見為止。

走路時摔了一跤,沒用的東西;吃飯時掉筷子,沒用的東西;考試不及格,沒用的東西;幹活割破了手,沒用的東西;被別人欺負,沒用的東西……

從小我就知道,我是個沒用的東西。

長大以後我才知道,就連一張手紙都有它的用處,手紙還能用來擦屁股呢,我怎麼就成了沒用的東西,難道說,我連一張手紙都不如?

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我企圖跟我爸好好談談,談一談我和手紙的問題。我說,如果我是個沒用的東西,那你是什麼,我有用沒用,不都是你的基因決定的嗎?我的科學道理還沒有講完,我爸就亮出了另一件武器,他掄起了巴掌……

我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文章裏說,外國有個科學家做過一個奇怪的實驗,他養了兩盆花,兩盆花一樣,培育方法也一樣,就連每天施多少肥、澆多少水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他對待它們的態度。對待第一盆花,他總是充滿耐心,笑臉相向,說很多讚美的話。對待第二盆花,他總是很暴戾,板著臉,說很多挖苦的話。結果可想而知:第一盆花在好評之下,開得很燦爛,生命力旺盛;第二盆花在差評之下,長得奇形怪狀,很快就枯萎了。

你看,就算是一盆花,它也需要尊重,不然,它就死給你看!

當然,網上的東西真真假假,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也不能看了都當真的。網上有消息說,埃及有個木乃伊懷孕了,懷了個男孩,孩子他爸是考古隊隊長……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但是,關於這兩盆花的實驗,我寧可相信它是真的。我相信,萬物生長,都需要尊重。

我覺得,我就是第二盆花,我還沒有完全長開,就快要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