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館,正好一道溫暖的曙光照在他臉上,跟著曙光一起而來的是一道耳熟的聲音。
“雁弟,你果然在這裏。”
趙允冰帶著兩名隨從正在醫館門前等候,她一大早發現炎少華不在房間,立馬想到他是來了求鬆館找神醫。
“允冰姐,你怎麼來了?”
“你一個人來醫館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這求鬆館的位置可難買,你花了不少冤枉錢了吧。”
炎少華抱著小狼崽,表情自然道:“正好我有熟人跟神醫相識,所以沒花什麼錢。”
“那就好,神醫有辦法治你的病嗎?”
“或許有吧,神醫讓我三日後再來就診。”
炎少華又換了張笑臉,笑道:“允冰姐,你來找我還有什麼事麼?莫不是要請我吃飯喝酒吧。”
“你可真是個機靈鬼,酒席已經在萬國樓訂好了,就等你這位貴客呢。”
二人坐著馬車來到了一間位於鎮子中心的酒樓前,這裏道路如“米”字型鋪開,車水馬龍,來往人群熙熙攘攘,圍繞酒樓旁更是開起了一家家賭館、青樓、戲院等風塵場所。
進入酒樓,兩人徑直上了十八層的重陽閣。
剛進門,就看到了趙延平和另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趙延平起身相迎道:“楊兄弟終於來了,今天這桌謝恩宴是特地為你準備的。”
趙延平態度極為謙和,跟剛遇到炎少華時截然不同。
“想來他也是感恩自己救了他一命,趙延平倒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炎少華心中一邊念叨著,一邊入了席。
“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喬若穀,他聽說你身手不凡,就想來見一見你。”
喬若穀手持一把紙扇,氣質風度翩翩,看麵相是個極為平和的人,他頗帶欣賞的眼光看著炎少華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楊兄弟年紀輕輕,就能擊敗境界高出自己如此之多的對手,真讓人敬佩,不知道兄弟師承何處?”
被問到師承何處時,炎少華眼眸忽地一閃,隨即微笑道:“我師父是個隱居深山的老者,他不希望我向外人透露他的姓名。”
喬若穀點了點頭,若有若思道:“原來是這樣......”
江湖上一些有名氣的高手厭倦了廝殺,選擇隱退後不想自己一身絕技就此埋沒,把絕技傾囊相授後又不願意讓徒弟受到自己仇家的追殺,所以會嚴令禁止徒弟泄露自己的姓名。
這麼做很平常,炎少華的回答並沒讓眾人起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三人都被炎少華的酒量震驚,想不到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年,喝起酒來就像喝水一般輕鬆,嫌酒碗不過癮直接拿著比自己腦袋還大一倍的酒壇子往裏灌,兩壇酒下來麵不紅氣不喘。
趙延平自認酒量不小,平時跟好友相聚宴飲時從未醉過,沒想到今天在栽在了炎少華酒裏,抱著自己的銀槍倒頭就睡,還時不時溫柔撫摸槍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抱了個絕色的大美人呢。
喬若穀一臉苦澀道:“還好我沒跟楊兄弟鬥酒,不然我也要被灌倒了。”
炎少華拿著酒壇子笑道:“在山溝溝裏呆了幾天,都沒喝過這樣的好酒,一時控製不住就多飲了幾杯,讓各位見笑了。”
喬若穀扶起趙延平,似乎話裏有話道:“我跟延平就先回府了,就讓趙小姐帶楊兄弟在鎮上轉轉吧。”
炎少華和趙允冰剛走到酒樓二層,就聽到樓下傳出十分嘈雜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從樓上向下望去,隻見十幾個人圍成一個大圈,圈子正中央擺著一張大號八仙桌,桌子上擺列著一壇壇酒勁極烈的好酒。
桌上主位坐著一名身穿男式白衫,腰掛紅色玉佩的年輕女子,看模樣不過十五歲左右,她黑發如瀑,臉上沒塗抹半點脂粉,肌膚卻白嫩如雪,嘴唇像櫻桃般紅潤,目光似劍,眉宇間英氣勃發,遠勝尋常男子。
桌下橫七豎八,倒著十來個精壯漢子,這些人並不是被她美貌驚到,倒在石榴裙下的,而是被這名白衣女子一個個喝倒的。
一名似乎是跟她隨行的男子出來喊道:“還有沒有人想挑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看來這二十枚金幣是沒人能拿走了!”隨行男子朗聲道。
炎少華一聽喝酒還有彩頭,立刻來了興趣,剛擼起袖子準備跳下去跟白衣女子決一雌雄時,目光瞬間聚集在了她那塊紅色玉佩上。
這一塊平淡無奇,沒有任何雕刻的圓形血紅玉佩,卻立刻讓炎少華想到了一個人,再抬頭看向白衣女子的側臉,嚇得他後心一涼!
“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