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莫十三出門伸著懶腰享受紫氣東來時的那一縷溫暖。
“師弟。”
莫十三聞聲望去,已然是文博已經到了不遠處,微笑著看著他。
莫十三急忙走過去,抱拳道:“文博師兄。”
文博點點頭道:“師尊命我帶你去見他。”
“師兄請帶路吧。”
兩人一路沿著一條小路向淩霄峰上頂峰而去,山間清風徐來,蔥蔥林木之間有鳥雀飛躍追逐,低吟淺唱不絕如縷,聲聲清脆婉轉落入耳中,一景一物不知不覺間讓人心神寧靜。
不多時,兩人到了一座峰巒上的山台上,有一人提一隻酒壺迎風而立,時不時地啜飲一口,正是當日在降雪峰下的兩位太塵宗執事長老之一的三長老。
文博先是作揖,“師尊。”
莫十三跟著抱了抱拳。
三長老回身,一雙蒼目看著兩人,良久,將酒壺掛在腰間,負手而立。
“宗門的弟子或稱呼我三長老,或稱呼我劍老,你隨意。叫你來有兩件事。”
僅隻是對莫十三道:“第一,在修行一道上有任何的疑惑,可來找我,可授業,但不為師。第二,新生大比之前,領悟觀思崖上的七殺劍第一劍。若是做不到,自己去黑水澗呆上一個月。”
三長老說道黑水澗時,文博的臉色微微一變,思忖片刻後,說道:“師尊,師弟如今不過初境,別說在黑水澗中待上一個月,隻怕是半旬都做不到。是不是,太過嚴苛了?”
三長老語氣平淡,“是嗎?我不覺得。你覺得呢?”
七殺劍?黑水澗?
莫十三還不清楚這幾個字的含義,十分恭敬地低頭道:“長老既然這麼做,定然是覺得我可以做到。十三定當竭盡全力。”
“好。”三長老點點頭道,“文博帶他去觀思崖就後趕緊去降雪峰吧,新晉弟子還需要你去費心。”
文博道:“是,師傅。文博告退。”
莫十三跟著抱拳作揖後,隨著文博離去。
兩人離開見劍塔後,一路往西行,半刻鍾後,兩人便來到了三長老口中的觀思崖。隨後莫一麵橫縱各有數百丈的石壁,山石嶙峋,凹凸有致。崖麵下方則是數十畝的平地。一眼望去,有數十人或盤坐,或冥思,道韻斐然,一片祥和。
崖壁上有各式各樣的印刻,渾然似乎天成,有掌印,拳印,劈痕,刻跡。不約而同的是,這些崖壁上的印刻雖然簡單,但是每一個上麵都有一股奇異的意蘊規則,僅僅隻是看上一眼,便讓人心神不定。
最為奇特的是在崖壁的最左側,有七個鋒芒畢露,劍意凜然的大字,從字跡上來看應是同一個人所作。但是每一個字又不盡相同,各有千秋之處。譬如這第一個字,層次鮮明,由上而下,走勢漸猛,大有大浪淘沙一浪勝過一浪之意。而第二個字意境又倏然一變,氣勢磅礴,意蘊滔滔不盡,連綿不絕,雄渾壯闊。
但是這幾個字,莫十三卻是忍不住想笑。崖壁上留字的但也不是獨此一家,大有人在。但是相較之下,這幾個字給莫十三的感覺更為沉穩,似乎厚德載物之姿。並且字裏字外的那一種道蘊遠遠不是其他能比。
莫十三實在想不到怎樣的一個人會這樣留下自己的道意。人家皆是淨、穩、靈、心等等一些有意味的,偏偏這幾個字,讓莫十三忍俊不禁。
七個“一”!從上而下片排列,每一個字大同小異,不細看是難以發覺其中差異的。
文博微微一笑,見莫十三這樣子,回想起了自己當時出來參悟時的景象,緩緩道:“觀思崖上的印刻都是太塵宗先輩們銘刻,觀摩其中所存道意,對修行有極大的助益,所以來這裏感悟修行的弟子不少。並且這些印刻中基本上都是封存有先賢技法,若是能夠領悟到,那更是福源。左側的七個大字每一個字中都有一招劍法,便是師尊要你領悟的七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