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剛聽見門外喜鵲叫,正在犯疑,是哪位貴客光臨我這破店呢,出門一看,原來是陳大公子。請進!請進!”
沐靈仙正依七叔公的交代,坐在一張方桌前,問姬無名會什麼,不會什麼。
聽姬無名說,他曾經跟在金雞寨白袍祭司身邊,學習過煉藥製符解獸等奇術,便取笑他說:“七叔公這次回來,不但帶回來了山貨,還帶回來了一隻會下蛋的公雞呢!”讓姬無名有空時,也給她做一個法牌,畫幾道黃符帶在身上驅驅晦氣。
正閑談嬉笑,教姬無名客棧跑堂收桌之事。比如:一錠金元寶,等於十兩金百兩銀,一兩銀等於十串銅錢,百枚銅幣。一裏等於五百米,一米等於三尺,一百公分。一噸等於二千斤,一斤等於十兩,一兩等於十厘。
忽聽七叔公出門,便被鎮上的惡少堵了回來,忙推了姬無名一把:“這就是陳家的陳大公子,人稱陳一狼的陳少楓”。
姬無名在山寨時,常跟在祭司身邊曆練,倒也聰明伶俐。一見沐靈仙推他,就連忙起身進入後堂,跟跛子沐若寒說:“跛叔,陳少楓來了”。
“七叔讓你叫我跛叔,你還真叫我跛叔啊?”沐若寒鬱悶地瞧了他一眼,卻並不出口,隻是叫了聲快,就領著姬無名走入庫房,將熊掌與一半的山貨藏入地窖的暗室裏,隻留了幾隻禿鷲,一隻山雕,半邊岩羊放在倉房的籮筐裏。
他們剛一藏好,陳少楓領著二個惡仆就闖進來:“你們今天下午進的那批貨,都在哪裏?都給我拿出來!”
卻聽七叔公一路哭喪著臉,跟過來說:“陳大公子,陳大公子,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小老兒吧!我這破店裏,實在沒有讓你看得上眼的東西!”
“那是,我們陳少是誰,是陳家的大少爺,是青陽三少的老大!怎麼會看得上,你這破店裏的東西呢?”跟在陳少楓右邊的一個尖嘴猴腮男子,見勢大拍馬屁!
陳少楓一甩手中的逍遙扇,扇了兩扇,止住那惡仆說:“哎!俗話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爛船還有三斤釘!這天鳳酒樓破是破了些,可既然開得起酒樓,終究還是有二把涮子的”。轉頭一看七叔公:“沐掌櫃,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拿出來吧!”
“唉!”七叔公歎了口氣。悄悄看了沐若寒與姬無名一眼,見他們雖有不岔,卻並無慌亂之舉。便心中大定,走入庫房揭開一隻籮筐,露出幾隻禿鷲一隻山鷹,半邊岩羊給陳大公子等人看。
“都在這兒了?”
“都在這兒了!”
陳少楓冷笑一聲,回頭看了二個仆人一眼。喝道:“給我搜!”
姬無名站在旁邊,親眼目睹陳少楓等人的土匪行徑。回想昨天,自己與金雞寨的少年狩獵者,背著長弓,提著刀槍棍棒,在大山深處拚死拚活打下的獵物,自己人都沒舍得多吃,省吃儉用讓七叔公帶下山來。現在就因為對方財雄勢大,就要這樣拱手相讓。
不由眉目生寒,雙手一緊,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像一座被激活了的火山,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不料陳少楓搖著扇子,隨意一瞟,發現了姬無名的異樣,當即走上前去,用一把描著仕女圖的紙扇,托著姬無名的下巴笑道:“沐掌櫃,你這店裏什麼時候來了一個愣頭青,他的表情好可愛啊!”
七叔公見勢,立馬扯住陳少楓的衣袖,哭天嗆地:“陳大公子,陳大公子,請看在我平素也沒少孝敬您的份上,請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這小家夥吧!”
“看在你的麵子?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給麵子?”陳少楓翻臉訓斥了七叔公一句。
轉頭盯著姬無名,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拍了拍,甩手就將他抽翻在地,從懷裏掏出一塊絲巾擦了擦手,扔在地上,陰陽怪氣地說:“看我不順眼?很憤怒?恨不得剝我的皮喝我的血?我喜歡看你既憤怒又無奈的樣子”。
說著,陳少楓便撇了一下姬無名,準備回頭對付七叔公。忽然看見他父親臨行前給的姬字族牌,心中一驚:“看這牌子,也不是姬府下人的牌子,倒是和姬府嫡係一脈有些相似。可如果是姬府嫡係,又如何會穿著破爛,在一間破店裏當一個跑堂的夥計?”
陳少楓心中有疑,不由多看了姬無名兩眼。
他身邊的惡仆瘦猴會意,一步走到姬無名跟前,摘下他的族牌,厲聲喝問:“小子,老實交代,你叫什麼名字,這姬府的牌子,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撿的!”姬無名強忍著內心的憤怒。
陳少楓知道,在這個以武稱雄的世界,大家族為了家族香火的傳承,往往在開枝散葉之後,就會派出一部分族中子弟,外出潛藏發展,以防不測。這種子弟,如果是對方不重視的也就罷了,如果是嫡係一脈,一個弄不好,就會擾出大禍。
現在他一聽姬無名說是撿的,便鬆了口氣,伸手從瘦猴手中接過姬無名的族牌,擰在手中看了又看,若有所思,便一拋接在手中,直接塞入懷裏說:“既然是撿的,那我就帶回去,好好問問姬二公子,如果被我得知你是偷的,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