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見(1 / 2)

一連三天,七叔公為了姬無名的病情早日康複,早出晚歸,借故去姬氏舊宅,接近那個姓沈的奇人,都無動而返。坐在天鳳酒樓客堂的條凳上,長籲短歎,暗恨自己身份卑微,能耐有限。

姬無名見了過意不去,每當閑暇時,就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坐到七叔公跟前與他聊聊天。寬慰他說:“七叔公,你就別為我的事瞎操心了。那姓沈的與咱們不熟,架子又大,見著了咱也不一定說得上話,這事急不來。得看機緣!”

“話雖如此,可機會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古話說的好,撞機緣,什麼叫撞,那就是要有所準備,要天天走出去,別老窩在家裏!天天窩在家裏,什麼事都窩黃了!”

祖孫二人,各說各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隻是姬無名與他這樣拌嘴,勸了幾回,七叔公出門的次數,果然漸漸減了下來,人也開朗了不少。

這一天晚上,姬無名幫著沐靈仙收了桌筷,打掃了場院,搭著抹布在客堂裏小坐一會兒,見天色已晚,不會再有什麼客人落店了。便與沐靈仙、跛叔沐若寒說了一聲,早早地洗了澡回房睡覺。

誰知躺在床上,想著自己悲慘的身世與不幸的遭遇,越想睡越睡不著!

推開窗戶一看,但見外麵明月星稀,繁星點點,便穿了衣服,掩上後院的小門悄悄溜了出來。順著一條楊柳依依的小路,一路閑逛下去。

誰知一逛,逛出三四裏,待他回過神來時,已是夜深人靜,寒鴉悲鳴,遠山如墨,隻能依稀地看到一點山的輪廓。不由心裏感到一陣害怕與慌亂,隻想匆匆地趕回天鳳酒樓的房間裏睡大覺。

正在這時,前方的竹林深處,忽然傳來一曲優雅清越的琴聲,由遠而近,時斷時續,將他心頭的陰霾之氣一掃而光,讓他整個人都感到非常的舒適自在。

“這深更半夜的,究竟是什麼人在彈琴呢?”姬無名摸了摸插在腰間的竹笛,隻感覺自己的笛音,要是和這琴音比起來,簡單是天壤之別,讓他把笛子砸了的心都有。

姬無名遲疑了一下,瞅了瞅竹林深處。壯著膽子,又向前走去。

姬無名穿過那片竹林一看,隻見前麵一棟高大的四合院,孤零零地座落在姬府西山的坡地上,歇山式的屋頂,白牆灰瓦,清幽怡人。

姬無名望著這一處孤零零的宅院,心裏一酸,驚詫莫名:“這不就是我爸十八年前建的宅院嗎?”

一想到這宅院裏,如今住著的,卻是那個讓七叔公老碰釘子的奇人。不禁心裏暗恨:“我倒要瞧瞧,這個所謂的奇人,究竟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比別人多長了一條腿?”

姬無名悄悄爬上,院牆外一棵高大的常青樹,探頭探腦地向裏瞧。不料腳踩著枯枝,發出啪地一聲響。

“誰?”但聽院內一個中年男子一聲厲喝。

姬無名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直向院中摔去。

“說吧!小子,深更半夜的,為什麼來這裏?”

姬無名被隔空攝取過去,摔倒在地,還沒回過神來,但聽一聲厲喝,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麵目粗獷,身材魁梧的大漢,一看黑發隨意地披灑在肩後,隻用一根細繩簡單地一紮。

姬無名見了他的樣貌,心裏狐疑不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奇人?麵目粗獷,說話粗魯,難怪七叔公要一次又一次吃癟了!”見他麵目不善,盯著自己喝問,不由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這裏是我家,我為啥不能來?”

這大漢一聽,撇撇嘴樂了,盯著姬無名上瞧下瞧:“喲嗬!小子,睜眼說瞎話,還蠻有個性的呢!”轉瞬間,臉色一冷,厲聲問道:“再不老實,老子一掌送你去見閻王!可不再是輕飄飄地一招,隻讓你摔個跟頭這麼簡單!”

“燦叔!”這時候,一個身著黃綠長裙的少女從回廊裏竄了出來,衝那粗獷的大漢喊。

那大漢聽到有這個少女在叫他,盯著姬無名的眼色一緩,轉過頭去問:“小夢,你怎麼還不睡啊?”

那叫小夢的女孩,也不搭那粗獷漢子的話,隻是側著頭往院中一瞧,看見一個穿著青色長褲,白色短裝的少年,倔強地站在院中與她燦叔對視。不由仔細一瞧,當即捂嘴驚呼:“啊!怎麼是你?”

姬無名眼尖,也一眼認出了這個穿著黃綠長裙的少女,就是半月前馭狼咬他的女孩,不禁心裏一怵,趕緊往這院裏四處瞧瞧,看那頭凶猛的黑狼小白是否跟在這個女孩身邊。

“小夢,你們認識?”那叫燦叔的粗獷漢子,看著他們兩個搭話,不由一愣,叫住小夢問。

小夢瞟了這燦叔一眼,說:“聽見燦叔在這院裏欺負人,爺爺叫我來看看,想不到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