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姬無名領著玉羅刹離開金雞寨,西去二百餘裏,來到嶢山北麵,一片開闊的河穀地帶的時候。他們在這裏發現了較大規模的械鬥。
沐雲峰與二十幾名金雞寨老獵手,都被人阻殺在一塊十幾米高的黑崖下。
從現場淩亂的腳步與馬蹄印判斷,這場戰鬥,應該是發生在三天前。他們應該是在金雞寨被屠戮前,趕回來通風報信,卻被一支上百人的隊伍圍獵,戲耍殘害至死。
可現場的馬蹄印,與烏椎馬龍鱗馬的馬蹄印,似曾相識,又不太一樣。由於實際經驗的欠缺,姬無名查遍了沈老給的《千獸手劄》,也找不出這是何種名馬,查不出凶手的標誌性印記。
隻好取出七弦古琴,盤坐路邊黑岩上,先以一支《安魂曲》為他們送行。等待回頭,再將他們一起運回金雞寨,進行祭酒祭祀,一並合葬寨西,玉羅刹持刀開辟的巨大墳場。
誰知這《安魂曲》是出自天殤十三音的絕世神曲,有安魂、洗滌心靈之奇效。
琴音一起,四周愁雲慘淡的景象一掃而光,落日的餘輝照進山溝,連玉羅刹都仿佛聽到了百靈鳥的歌唱,神色也安靜恬然了不少。
似乎這一具具遇難者遺體上,飄出了一團團靈魂幽影,在把手言歡,慨歎金雞寨未來有望,紛紛向姬無名拱手作揖,催他們盡管遠行,救人要緊,他們已經遇難,再等些時日也無防。
姬無名額頭天目未開,奇功未成,也看不到幽冥鬼魂。隻感覺一曲奏完,四周風和日麗,彌漫山野的壓抑慘烈之氣,一掃而光,自己的心情開闊明朗了不少。便站起身來向所有的遇難者躬身行禮,說些抱歉之類的話。
嚇得一團團靈魂幽影,慌忙又打揖行禮。
一會兒,姬無名收了七弦古琴,領著玉羅刹策馬狂奔,直向摩雲嶺奔去。
大約行了三百餘裏,快靠近摩雲十八寨總寨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左邊的樹林子裏,隱隱約約傳來一聲聲零星的械鬥聲。
“嗯?我們去這邊看看!”姬無名一扯韁繩,招呼一聲玉羅刹。
二人脫離大路,策馬走入深山密林。
誰知他們走了一段,那隱隱約約傳來的械鬥聲,一下又沒了。
姬無名當即勒住馬繩,閉目尋思,悄悄把自己的精神感知向四方探去。
隻見在一個背風的陡坡上,一夥十六七歲的少年,在圍著沐少雲與二名金雞寨少年男子。女魔頭沐雲英身受重傷,倒地不起,雙手護胸,被七八個猥瑣的高大少年男子扯去上衣,從側麵圍上去,坐在一棵老樹下瑟瑟發抖。
一名高大的少年男子怪叫一聲,一下撲上前去。
嚇得沐雲英就勢一滾,從陡坡上滾下去,卻被二米外一棵碗口大的小樹卡住。
嚇得沐少雲背後,一個背著黑布包裹的高大少年心裏一緊,提著單刀就向圍攻她的人衝來。大喊:“雲英姐,我們和他們拚了!”
“拚?你們拿什麼和我們拚?你們隻有三四個人,還有一個受傷的大奶。我們有一名武宗壓陣,有二十幾名脫凡九煉巔峰,我們隨便玩,都可以玩死你們。識相的乖乖投降,把你背上的包裹交上來,讓你們的雲英姐,翹起屁股在地上等一個晚上。否則我讓你們一個個死無全屍!”
話音一落,當即就有人撲上前去,一把抱住沐雲英的大腿親了又親。喋喋怪笑,衝沐少雲背後的背包少年大喊:“沐飛揚,你所謂的拚,就是這樣的拚嗎?”引得四周的一個個無良少年,哄堂大笑。
看得姬無名目眥欲裂。以千裏傳音術大喝一聲:“好膽!真欺我金雞寨無人嗎?”
隻見姬無名突然從烏椎馬上飛起,提著青龍戟,像一道青色閃電,急急向三裏外的陡坡上掠去。
隻見姬無名還沒靠近,忽見對方陣形大亂,急於抓捕人質,以便威脅。便招出三相混元珠,揚手打出,直接擊殺對方那名武宗境靈動期少年,一連擊斃六七人,直接掠到沐雲英跟前,脫下自己的祭司法袍蓋在她身上。
一手持戟立於跟前,環顧四周,厲聲問道:“剛才是誰在叫囂,要讓我們金雞寨的人,死無全屍的?”
“是龍祭司,是我們山寨的龍祭司來救我們了!”沐少雲看了看旁邊的二名金雞寨少年,第一個反應過來。
“你是什麼人?敢管我們後天境武者的事!”對方陣容一陣沉默,忽而走出一名黑袍華服男子,顫顫巍巍地提醒道。顯然他是知道修真界的規矩,這才色厲內荏,為了保命,強自出頭。
姬無名提起龍象般若功龍功,揚手打出一記劈空掌力,直接將這黑袍華服男子的頭顱,拍成一灘血水碎骨,離開脖子,濺到背後一棵二人合抱粗的大樹上。問:“還有什麼人要說話的,盡管站出來?”
那些圍攻沐少雲,沐雲英等人的無良少年,一見姬無名身高七尺,左手三相混元珠,右手青龍戟,頭戴祭司金箍,狀若天神臨世,一怒殺人。哪裏還敢爭強出頭,個個脖子一縮,感覺自己的的渾身脊梁骨都在發寒,大叫一聲,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