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記得,有一次我病了,是娘和大姐四處借錢,帶著我去看病的。”趙辛蘭脫口而出,不去細想,還沒發現,真細想就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這渣爹把她們姐妹賣了就不說了,從小到大,竟是沒有半分的父親模樣。
趙辛蘭眼神漸漸變的冰冷,道:“我們這點血緣關係,在你把我賣掉之後,就已經斷的差不多了,若不是看在娘的麵子上,我為何還要回這個家?”
“你這個不孝女。”趙四發氣極敗壞,站起身,揚起手就要打趙辛蘭。
季雲西眼疾手快,迅速站起身,攔住了趙四發,他站在趙辛蘭的身前,高大的身影替她遮擋住一切的風雨,他道:“蘭娘如今可是季家人。”
“季家人怎麼了?我還是她老子呢,我想打就打。”趙四發大聲罵了回去,可迎著季雲西那雙黝黑的眸子,聲音卻是越來越心虛。
季雲西好歹是從部隊裏出來的,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又曾經是左威將軍,雖然軍職不高,但也是磨練出了一身殺氣。
趙四發退了幾步,連話都有些哆嗦道:“我可是你老丈人,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
趙四發一雙眼睛滴溜的轉著,一把將一旁的張小玉拉了過來。
季雲西深吸了一口氣,道:“銀錢沒有,但是若你待娘好,一個月,我送兩次米和菜過來,若是讓我知道你待娘不好,我在部隊裏,可不是白當兵的。”
‘砰’的一聲,季雲西一掌劈在長凳之上,長凳應聲斷成兩截。
趙四發瞬間就被季雲西的身手給嚇住了,不住的點頭。
“娘,若是……他待你不好,記得和我說。”趙辛蘭拉住張小玉,唇動了動,她已經兩次勸了娘要和離了,可是娘卻不聽勸,她一個做女兒的,也不能一直催著娘去和離。
到最後,千言萬語,都隻化作了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趙辛蘭坐在馬車裏,靠在季雲西的背上,雙手環抱著他的腰,她心底還止不住的擔憂,道:“你說,他不會打我娘吧?”
“不會。”季雲西握住她的手,心底暖乎乎的,他道:“剛剛我故意露那一手,我看到你爹是真的怕了,應該不會再對你娘動手。”
“希望如此。”趙辛蘭靠在他的背上,隻覺得安心,好似天塌下來,都不怕。
夜晚黑漆漆的,連路都看不大清,但趙辛蘭就是知道,他肯定能安全的把她帶回家的。
趙家。
趙辛蘭夫妻走後,趙四發想要對張小玉動手,可是看到那斷成兩截的長凳,再想起,季雲西那淩厲的眼神,頓時不敢動手了。
“你……”趙四發心底的火發不出來,最後,拉著張小玉就往房間裏進去。
張小玉嚇的心底一哆嗦,眼見著趙四發開始剝衣裳,她咬著唇,眼底泛著一股害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隻要竹娘和蘭娘好,她這個做娘的,就算委屈點,也沒什麼。
“還有,我記得,有一次我病了,是娘和大姐四處借錢,帶著我去看病的。”趙辛蘭脫口而出,不去細想,還沒發現,真細想就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