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壯漢,哪是來要銀子,分明就是來要命的。
季德全陰沉著臉,走進屋子裏,看到上首的陳公子,陳公子的衣著華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兩旁的壯漢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能好惹的。
季德全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我家東子欠了貴公子多少銀子?”
“你是誰?”陳公子眼皮子都沒翻動,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詢問著。
“我是季雲東的爹。”季德全回,也不敢對陳公子的態度,有任何的不滿。
“哦,子債父償,既然你是他爹,那你把銀子還了也行。”陳公子說著,又補充道:“季秀才欠了我一百五十兩銀子,零頭我就不計較了,就算一百兩銀子好了。”
“我這個人很大方的。”陳公子笑眯眯的說著。
正將銀子和首飾搶回來的季雲東聽到這話,腳下的步子差點沒倒了。
前前後後的,他得到的不過是三十多兩銀子,後來拿了五十兩銀子做定金,頂天了也不過欠八十兩銀子。
可是陳公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說欠一百五十兩銀子,還故作大方的說抹了零頭。
季雲東心底怨氣十足,就算是有怒火,也不敢對著陳公子發出來。
“一百兩銀子!”季德全腦子一陣發暈,家裏的銀錢雖然都是歸李氏在管,但是他大致還是知曉,家底多少的。
要說三五十兩銀子,拿出來還是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一百兩銀子,就是把他們殺了都沒有。
“什麼!”李氏尖叫的聲音響起,在聽到要還一百兩銀子之後,先前的發怵和害怕,瞬間就消的無影無蹤了,她這輩子,攢了一輩子的銀錢,銀子那就是她的命!
誰要她的銀子,就是想要她的命。
“就是殺了我們,也沒有一百兩銀子啊。”李氏大聲嚷著。
院子外,都在看熱鬧的人們,聽到這一百兩銀子,瞬間就聯想到了昨天季雲西的話。、
“原來季雲西的話是真的啊!”
“季雲東身為大伯哥,居然要把親三弟的媳婦賣了!”
“我活了這大半輩子,見過的事情多了,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事!”
“就是啊,我見過賣女兒的,但還沒見過,賣弟媳婦的啊!”
“蘭娘也太可憐了。”
“誒,誰說不是呢。”
人群裏,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是對季家的憤怒,還有對季雲西家的憐惜,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
那此時此刻,在外麵看熱鬧的,十幾個婦人,別說一台戲,就是十台戲也唱的出來,因此,昨天還有些半信半疑的人,此時此刻是完全信了,對季家唾棄的同時,大家也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想法來的。
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若不是季雲東打著賣弟媳的主意,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惡果?
“老天爺啊,我不活了,這一百兩銀子,就是殺了我們也拿不出來啊。”李氏往地上一坐,銀子到了她手上,就是她的,更別說,明明隻得二十五兩銀子,卻要還一百兩銀子,李氏更加不肯輕易就範。
這麼多的壯漢,哪是來要銀子,分明就是來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