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五點多鍾，我被鬧鍾吵醒，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頭疼欲裂。
起床洗漱，特地用冷水洗臉，我感覺整個人終於清醒了，清晰地記起昨晚恐怖的經曆。
昨天晚上我基本一夜沒睡，原因很簡單：我又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女人臉從天花板出現，最後在我麵前碎成了碎片。
那個女人是誰，剛住進來也沒見她出來啊，怎麼突然間就每晚都來騷擾我了？
“行了行了，看你是學生，就給你便宜點吧。每個月兩千，押三付一，不能再少了。這地段你上哪找一室一廳的房子隻要兩千塊啊！你說是不是？”
回頭想想起初搬進來時房東的殷勤表現，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他肯把這處位於市中心繁華地段的房子，以如此低廉的價格租住給我了。
哎，果然是應了那句亙古真理：貪小便宜吃大虧。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後悔當初真不該為了省些中介費，自己去社區網站投了租房信息。結果便宜是被我占了，之前還在電話裏和老爸炫耀自己的機智。現在報應來了，我必須每晚麵對那個詭異的幽靈，促使我不斷增強自己的心理承受力。
回到房間，我把放在外衣口袋裏的一萬塊錢拿出來，藏進了床頭櫃帶鎖的抽屜裏。沒想到自己的第一份“小費”居然會有這麼多，但這錢拿的不心安啊！我實在猜不出老板娘的用意，或許她隻是單純的出手闊綽，畢竟要是每碗湯圓都能賣出一萬元的價格，那個女人確實不會為錢發愁了。
六點多出門趕地鐵，路上一個小時。走出地鐵站，我穿過南京路步行街，來到位處街區中間位置的魔女湯圓屋上班。步行街上的許多店鋪都還沒有營業，湯圓屋的門口卻已經排起了誇張的長隊。
我穿過人群，推門剛要進店裏，後邊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大胡子男人衝我嚷嚷，說我插隊沒素質。
我剛想辯解，就聽見身旁傳來了老板娘的聲音：“他是我店裏的夥計，發什麼呆呢？快點進來。”
我應了聲，看見那個大胡子不服氣地白了我一眼，嘴裏嘟囔著什麼，估計也不會是好話。我心裏不是滋味，轉身和老板娘走進店裏。老板娘今天的裝束很是清純，與她昨天低胸裝的性感形象完全不同。不過那張天生動人的俏臉，倒是駕馭起任何造型都顯得遊刃有餘。
“你剛才做得很好，序，就算客人有錯，也不要和他去爭辯。”
我點點頭，說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這種男人啊一看就是沒什麼故事的人，那些城府越是深，經曆越是多的人，絕不會在事情還沒有明晰前就提前下定論的。所以呢，就算讓他排第一個，他也成不了我的客人。”
老板娘的話讓我很是受用，我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我，一早糟糕的心情立刻好轉了起來。
“看什麼呢？跟我出去挑客人吧。”
我立刻把眼睛從那張迷人的俏臉上移開，感覺自己的臉上微微發燙。老板娘倒像是沒有在意我的窘迫，帶著我走出了店門。
挑選客人的工作十分重要，因為湯圓屋的規矩是一天隻接待一位客人。無關你的社會地位，無關你是否腰纏萬貫，亦無關你是不是時尚名人，老板娘挑人的標準隻有一個：這個人必須有令她感興趣的故事。
即使是被同行視為no zuo no die的苛刻條件，照樣阻擋不了慕名而來的食客在這繁華步行街上天天排起長長的隊伍，風雨無阻。
今天和昨天差不多，首先淘汰的是幾個擺架子說自己是某某富少、某某名流的人。他們被老板娘斷然拒絕，一個個預言著湯圓屋不幸的未來，憤憤離去。緊接著，一群類似大胡子的叫囂派也被請走了。
不少人離開了隊伍，但相比留下的隻不過是鳳毛麟角。就在我想著這遙遙無期的選拔賽究竟何時才會有結果，我跟著老板娘走到一個小個子女生麵前，就聽老板娘低頭問她：“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那個女生年紀不大，看上去像是和我一樣的大學生，長相麼就一般吧，一頭短發，穿的也比較女漢子。抬頭看了看老板娘，女生顯得有些羞澀，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我看見她的右手上有一枚戒指，很特別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