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市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我和王明川在大門口道別,匆匆趕到病房去看望吳彤瑜。
“喲,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陸美嘉看我進來,立刻埋怨起來,“剛才我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我掏出手機,才發現有13個未接來電:“抱歉啊,我剛才在車上開的震動,沒有聽到。”
“真是的,個大男人做事怎麼這麼不靠譜啊!為了等你,我都要遲到了!”
陸美嘉衝我發火,我也沒理由反駁她,對付女孩子本來就是我的弱項。
吳彤瑜在床上看著我們笑:“行了美嘉,你別再欺負序了,他也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陸美嘉嘟著嘴轉頭看向吳彤瑜:“小瑜,你三番兩次地在我麵前幫他,你是不是真的對他有意思啊?”
吳彤瑜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誒呀,你別鬧了,快點去參加你的party吧,再晚舞伴都要被人搶了。”
“哼,算你小子運氣好。”陸美嘉趾高氣昂地經過我身邊,“好好照顧小瑜,她要是再出什麼事情,我肯定要你好看。”
“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看著她的。”
陸美嘉匆匆地離開了病房,我坐到空出來的凳子上,和吳彤瑜相互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那個,要喝水嗎?”我笑著開口。
“好啊。”吳彤瑜笑著點點頭,我看她咬著嘴角,樣子非常可愛。
我替她倒了杯水,用吸管喂給她喝,問她有沒有感覺舒服點。
“好多了,不過好奇怪啊,我之前在重症監護室雖然處於昏迷狀態,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全身難受。那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樣子。他讓我跟他走,說要帶我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我以為自己是要死了,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就跟著那個人往前走。他帶我走出了那片黑暗中,緊接著一束強光射進我的雙眼,我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手術台上。而那時候,我居然感覺十分舒服,身體說不上來的輕鬆。”
“那後來呢?”我問她。
“後來醫生替我完成了手術,說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他們說我能醒過來簡直就是奇跡。”
“嗬嗬,所以我一直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奇跡的。”我接了句廢話,以至於我接下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吳彤瑜好像並不在意我的窘迫,她笑著說:“我知道,一定是你們在我昏迷的時候替我祈禱,老天爺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才會特地派人來幫我的。謝謝你,序。”
“嗬嗬,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啦。倒是害你變成現在這樣,真是抱歉啊。”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心裏不由得有些難過。
要是我當時直接讓吳彤瑜先去房間躲好,或許也就不會讓她發生這種意外了。
“不,那件事不能怪你的。哦對了,序,龍骨戒現在還在你手上嗎?”
“當然啦,不過我把它藏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就算是那個大禍師來了,他也不可能找到的。”
“恩,那就好。”我看見吳彤瑜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不過那隻是稍縱即逝。我本來還想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但一想到自己還要去凶宅尋找葛雲飛的下落,我對吳彤瑜說,“吳彤瑜,我現在要出去一下,今晚有可能回不來了。”
吳彤瑜皺起眉頭:“這麼晚了,你打算去哪啊?”
“我有個朋友好像被人扣了,我要過去帶他出來。要是早的話,我還來醫院看你。”
吳彤瑜顯得有些失望:“那好吧,麻煩你替我叫護工來。”
“好,那我先走了。”
“嗯,你自己小心點。”
我離開了病房,和值班台的護士說了聲護工的事。臨走前還去隔壁病房看了眼。
那個叫許強的男人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護工在他床邊打盹,看來葛雲飛還是沒有回來。
我匆匆趕下樓,在路上叫了輛的士,和司機說去華山路。在路口,我讓司機把我放下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失去凶宅的,免得遭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滿是法國梧桐的大路上走了一段,我的身邊一直有個白色的影子在晃動著,我知道是那隻宵猴在暗中跟著我,這反倒讓我覺得安心了不少,畢竟有個怪物是你這幫的,不失為一件幸運的事情。
轉進那條熟悉的小路,我看見不遠處的洋房似乎透出了燈光。心頭驟然一緊,難道有什麼人在那棟洋房裏?該不會是葛雲飛吧?
想到這,我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看來自己回來還是正確的選擇。走在小路上,我把宵猴叫到了身邊,它老老實實地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