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大吃一驚,她怎麼知道陳武?這個蠢貨難道被抓了?她立刻反駁說:“你胡說,我什麼時候看上過陳武!”

“胡說?嗬嗬。”阮寧冷笑一聲,“你跟他柔情蜜意的,還許諾嫁給他,所以他才肯為你做事,你這個□□,有了野男人還勾引表哥?”

王孟甫的臉色難看起來,他不管林思怎麼否認,隻看著她定定地問:“你說,你跟那個叫陳武的到底什麼關係?”

林思恨極了,該死的阮寧,永遠在跟她作對!她一頭撲到王孟甫懷裏,抽噎著說:“我沒有,我怎麼可能看得上陳武?他算什麼東西!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他的!”

“是嗎?”門口處陰冷入骨的一聲,陳武進來了。

他雙目通紅,太陽穴上青筋暴跳,然而聲音卻格外的平靜:“我算什麼東西?是啊,我算什麼東西?好妹子,是誰對我投懷送抱,是誰答應跟我睡覺,是誰半個時辰之前還坐在我腿上隨便我玩的?怎麼了妹子,是大哥伺候你伺候的不好嗎,你這麼說我?”

林思從未像此刻這麼狼狽過,她看看王孟甫,又看看陳武,慌張地說:“你們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我,我,我……”

她說了半天說不出理由,隻能嚷道:“都是阮寧的圈套,你們別上當!”

隻是當她再看時,哪裏還有阮寧的影子?她又不是傻子,早就趁亂跑了。

王孟甫臉色鐵青,撈起衣帶紮緊了,罵道:“好個□□!我堂堂男兒,不做這種剩王八!”

“孟甫!”林思撲上去抓住他,掉下了淚,“你聽我解釋,我是清白的,我跟他什麼都沒做,我真的是清白的!”

如果她是陳武的毒,那王孟甫就是她的毒,哪怕她知道他沒用又好色,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王孟甫使勁甩了一下沒有甩開她,薄被滑下,春光外露。陳武咬緊了牙,清白的?他忍了那麼久,被她耍了那麼久,他抱著必死的心為她去殺人,可她說她是清白的?那他算什麼?

她憑什麼清白!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林思的頭發,逼迫她抬頭看他,王孟甫有些害怕,本能地說:“你不要亂來。”

話音未落,陳武一個手刀打暈他,踢下了床。

林思尖叫一聲,掙紮著想過去看時,陳武把人往床上一推,甩手就是一個耳光,跟著扯下了衣服。

米易帶著大批侍衛趕到時,所有人都聽見了林思的慘叫。

門隻是胡亂掩著,屋內狼藉一片,而陳武像瘋了一般,也不管有沒有人進來,隻管拚命發泄。

衛士們都驚呆了,水也不趕緊去,米易沉著臉一揮手,說道:“拿下!”

第二天阮寧聽到消息,陳武昨夜已經被處死。

作為現代人,阮寧很不習慣這種動輒殺人的時代,但是不可否認,陳武的死很讓她鬆了一口氣,有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對頭無聲無息地窺探著,隨時準備殺她,她很害怕,而且她現在也兌換不起預知危險功能。

她再次強烈地想念林階,有他在身邊實在太好了,什麼鬼怪都不敢近身,她也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阮姑娘,你看林思怎麼處置?”米易十分自責,大人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可他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險些害了阮寧。老人家不敢想象,要是沒了阮寧,大人會怎麼樣?

“先留著,也是個見證。把她關起來不許見人,對外就說病了。”阮寧沉思著說。起碼太後的藥,太後的謀害她是人證,反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不如等林階回來再說。

可是林階這廝,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王公子那裏怎麼處置?他也是知情人,就怕從他那裏走漏了風聲。”米易又問。

其實處理王孟甫很簡單,但他是阮寧的親戚,米易不能替阮寧做主。

“他麼,”阮寧露出一個促狹的笑,這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如送去給林思作伴,也算她給林思一個禮物,“這樣吧,盡快給他們辦親事,然後把他們關在一起,免得走漏了風聲。”

於是整個人還在鬱燥狀態中的王孟甫突然被人抓過去,在暮鬆齋裏跟林思拜了堂。

說是拜堂,其實沒有一點辦喜事的樣子,屋裏擺設的都還是過去的舊家什,連根紅蠟燭都沒有,林思臉色蒼白,穿的也隻是普普通通一件紅衣服,隻是她看見王孟甫被帶進來時,臉上露出了又歡喜又緊張的神情,輕聲呼喚道:“孟甫……”

“滾!你這個□□的女人!”王孟甫拚命想掙脫侍衛逃出去,卻被人按死了跟林思跪在一起,王孟甫眼前立刻閃現出昨夜醒來時看到的情形——林思裹著被子在牆角哭泣,顯然遭遇了不好的事,而那個叫陳武的粗魯侍衛赤身露體,十分可怕……

王孟甫掙脫不開,隻能瘋狂地叫了起來:“滾,滾,你這個□□!我不當活王八!”

林思慘笑一聲,果然這個男人什麼都靠不住,可是她卻死心塌地,為了她把自己作踐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就算下地獄,她也要帶著她一起,她柔聲說道:“王郎,我這麼慘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就認了吧,拜過堂咱們就是夫妻了。”

“正是呢,好女兒,好女婿。”阮寧笑吟吟地走了進來,“給母親磕三個頭,拜了堂這門親事就算是成了。”

拜過堂親事就成了?王孟甫總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仔細一想,正是那日夥同王氏騙她到小宅時說過的話,他恍然大悟,難以置信地說:“寧寧,你是故意的?你巴不得看我倒黴?”

“怎麼會呢,好女婿,快拜堂吧,不要瞎想了。”阮寧甜甜一笑,跟著一抬手,幾個侍衛按住兩個人,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吉時已到,洞房花燭吧。”阮寧眨眨眼睛,“祝你們新婚愉快哦。”

不管暮鬆齋中怎樣雞飛狗跳,阮寧抱緊了林階的外袍,安穩地合上了眼睛。在混亂的夢境中她到處找他,可他東躲西藏,就是不肯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