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的臉埋在燕玄的懷裏,她發紅的臉頰與他溫暖的肌膚不知道哪個更熱。燕玄沒有進一步動作,要,還是不要?他在遲疑。
就在此時,阮寧修長的臂攀住了他的脖頸,她眼神迷離,聲音喑啞:“你,不要我嗎……”
然後她主動吻了他。
理智被徹底擊潰,燕玄再不遲疑,如她所願,他忘情回應了她的渴念。
第二天很晚的時候阮寧才醒來,她的頭腦仍然是昏沉的,燕玄眼睛亮亮地看著她,咧嘴一笑,小虎牙作勢要咬她:“愛妃,你總算醒了。”
阮寧看見了他,健康又美好,也看見了自己的,在紗衣的遮蓋下影影綽綽。昨夜淩亂的片段突然從眼前閃過,阮寧啊了一聲,捂住臉鑽進了被子裏。真沒想到,在這個遊戲裏,她竟然會動了真心,動了真情,為這個可愛的少年。
也許,就這樣留下來,跟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就這樣罷了,再不用想那些算計,隻有他們,相依相伴。
燕玄大笑著掀開了被,少年健壯有力的胸膛抵了上來,他語聲低沉,又帶著一絲戲謔:“愛妃,朕被你弄得遍體鱗傷,你得賠我。”
阮寧軟軟地推他,無力地反駁:“我哪有……”
明明是他那麼貪心,明明是他不管不顧,整整纏了她大半夜,弄得她到現在還渾身癱軟,腰身酸疼地抬不起來。
“愛妃,你可不能用完了就不認賬,朕有證據的。”燕玄轉身讓她看自己的背,那裏一條條一道道,布滿了指甲劃出的細細痕跡,都是她無意識地留下的。
阮寧低呼一聲,緊張地捂住了臉,臉頰燙的厲害,怎麼會?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賠我。”燕玄的皮膚透出一層暖色,讓人目眩神迷,“昨晚你欺負了我,現在我要討回來。”
“別。”她驚惶地往床裏縮,少年的精力真是旺盛的可怕。
但她並沒能逃掉,她被他的熱情糾纏著,很快與他一起燃燒,直到燃盡自己,不留下一丁點痕跡。
太陽照得屋裏一片大亮,被褥淩亂,門窗緊閉,屋裏飄散著淡淡的氣息,阮寧筋疲力盡地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燕玄充滿愛憐地吻了下,他累了,也有點餓,但他不想起床,他隻想擁著她,看著她安靜地睡顏,靜等時光流淌。
一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阮寧被燕玄抱去泡溫泉,彌漫著淡淡硫磺氣味的湯池中很快就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和女人嬌嗔的低吟,嬤嬤歡天喜地地守在門外,突然聽見自家公主的嬌嗔:“夠了,你這麼沒完沒了的什麼時候才能洗好呀!”
嬤嬤低著頭無聲地笑了起來,謝天謝地,隻要再生下一個孩子,公主就徹底在後宮站穩腳跟了!
一個多時辰後,溫泉池裏的霧氣幾乎要讓阮寧昏暈過去了,她才被燕玄抱了回去,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眼下隻盼著能好好睡一覺,補充一下丟失太多的體力。
寢宮中的白燭換成了紅燭,被褥床帳一色也都換成了大紅,案上擺著一對手臂粗的龍鳳喜燭,燭光明亮暖黃。阮寧驚喜地看向燕玄,燕玄的眼睛亮亮的,有種孩子氣的調皮執著,在她耳朵邊上低低地說:“給你補上合巹之喜,咱們兩個的合巹之喜。”
抱在膝上喝下交杯酒,各自剪下一縷黑發打成同心結,燕玄含著她的耳珠,喃喃地說:“結發同心,從此之後,隻有你我。”
“隻有你我。”阮寧恍恍惚惚,像是在一場美夢之中,隻願永遠不會夢醒。
兩日後,正和寧葉趕往陳國的隋緩收到了宮中眼線的消息,皇帝臨幸貴妃,闔宮歡慶,張燈結彩。
“燕玄,你居然敢!”隋緩目眥欲裂,指甲狠狠戳進了手心裏,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但他完全不在意,隻希望在疼痛的支撐下獲得清醒。
他心中一片悲涼,是咎由自取嗎?一切都是他親手安排下的,當初他失去了那個人,他曾經以為時間會衝淡一切,但是並沒有。後來他好到了寧阮,他以為是老天的補償,可是為了心中的大業,他卻不得不把她親手送給了別的男人。
是他太貪心了,以為燕玄是無能的人,以為將來還能破鏡重圓,可誰知道,她這一走,注定再不會屬於他。
此生此世,他再也不能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