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又幹嘔起來,男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又說:“雪大,取柴太麻煩。”

阮寧沒想到他竟然肯向她解釋,她撐起身子掙紮著想離篝火遠一些,卻見他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她身下的黑袍。

這個魔王竟然會笑,笑起來還挺好看。阮寧茫然地想著,不由自主也看向了黑袍。

那是一件織著金色暗雲紋的黑袍,製作精細,露出的裏子是純黑光滑的黑貂皮,阮寧這才意識到這應該是男人的袍子。現在她知道他為什麼笑了,這袍子上肯定沾著無數死人的血跡,隻是因為色黑,所以看不出來。

她一骨碌爬起來,像躲瘟疫一樣離那件黑袍遠遠的,渾身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男人伸手撈起黑袍披在肩上,聲音慵懶:“不想凍死的話還是不要這麼講究的好。”

阮寧不算個講究的人,但燒死人衣服、穿帶血袍子的事情還是超出了她的承受極限。她顫抖著向後挪,冰涼的雪浸濕了鞋子,饑餓一陣陣襲來,帶著血腥氣的火堆遠遠送來一陣暖意,身後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寒冷,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在一個噩夢裏,否則怎麼會落入這麼悲催的境地?

“有吃的嗎?”男人冷不丁問道。

阮寧哆嗦著摸出幹糧拋了過去。那是幾塊雜糧麵餅子,又幹又硬又酸,她留了一塊努力啃著,牙都快硌掉了,也隻啃下指頭那麼大一小塊。

男人接過幹糧,嫌棄地看了一眼就丟在邊上,繼續烤火。

阮寧繼續跟幹糧纏鬥,就在此時,男人突然站起身,向她說道:“過來。”

阮寧沒動,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敢動。

男人不耐煩了,一步跨過來抓住她摟進懷裏,命令道:“抓緊我!”

他似乎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人,聲音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嚴,阮寧下意識地抱緊了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不遠處緊接著響起了一聲低低的吼叫。

男人微微一笑,低聲說:“有吃的了。”

雪地上出現幾個蠕動的灰白色影子,是一群灰狼。

阮寧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叫出聲,肯定是個噩夢,一定是的,否則她怎麼會這麼慘!

大雪天氣,狼群比人更餓,聞著血腥氣就來了,死人的屍體它們沒有碰,卻盯上了火堆邊的兩個活人。

它們很有秩序,頭狼在男人的正對麵盯著,其他幾隻默默地散開,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男人似乎很不耐煩等待,隨手抽出一根燃燒的木柴朝著頭狼扔了過去。

他的主動挑釁立刻得到了回應,四麵八方幾條灰白的狼影一起向他撲來。

阮寧閉著眼睛,在極度的恐懼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抱緊了!”男人一聲低喝,跟著阮寧覺得身子飛了起來,她不敢睜眼,隻是下意識地叫著來緩解內心的恐懼,女人的尖叫聲和低沉的狼吼聲混在一起,偶爾還有篝火的劈啪聲,無數混亂的聲音交雜著,唯有男人沒有再發出聲音。

她立刻又幹嘔起來,男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又說:“雪大,取柴太麻煩。”

阮寧沒想到他竟然肯向她解釋,她撐起身子掙紮著想離篝火遠一些,卻見他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她身下的黑袍。

這個魔王竟然會笑,笑起來還挺好看。阮寧茫然地想著,不由自主也看向了黑袍。

那是一件織著金色暗雲紋的黑袍,製作精細,露出的裏子是純黑光滑的黑貂皮,阮寧這才意識到這應該是男人的袍子。現在她知道他為什麼笑了,這袍子上肯定沾著無數死人的血跡,隻是因為色黑,所以看不出來。

她一骨碌爬起來,像躲瘟疫一樣離那件黑袍遠遠的,渾身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男人伸手撈起黑袍披在肩上,聲音慵懶:“不想凍死的話還是不要這麼講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