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渭沒忍住,背轉身又開始抹眼淚。

叩頭之後,楚元扶起阮寧,向張渭說:“皇帝近來越發固執,我準備帶她離開京城。”

張渭吃了一驚,連忙問道:“走得了嗎?是否有了妥當的法子?”

這不是楚元第一回想走,但皇帝總有法子逼他回來,而且每次隻要楚元離開,皇帝就會殺掉瓣香宮近身伺候的宮人和太監,試圖用這個法子讓楚元內疚,這一兩年來楚元已經不讓任何人進殿服侍,許多事能省則省,盡量不牽連無辜。

張渭的眉頭不自覺地又鎖在了一起。都說楚元嗜殺,但他殺的,基本都是皇帝派去監視追蹤他的衛隊,而且他知道,許多時候並不是楚元想殺人,而是他被逼得暴怒,無法控製自己。真是冤孽,也不知皇帝什麼時候才能放過他?

楚元笑了下,淡淡地說:“走不了也得走,不能讓她像我一樣一輩子受皇帝的擺布。”

張渭追問道:“元兒準備去哪裏?”

“去邊疆,殺敵。”

楚元很早之前就這麼決定了,他心中蟄伏的怪獸隻能靠殺戮來發泄,而戰場是最適合殺戮的地方,更何況隻要他拚出戰功,掌了兵權,皇帝便是想在困住他,也無能為力了。

張渭想了一會兒,鄭重點頭道:“極好,雖然苦了些,卻很適合元兒。”

他轉過身在懷裏摸了一陣子,最後從裏衣的袋中取出一隻翡翠的鐲子遞給楚元,道:“這是你母親最心愛的物件,如今你成親了,拿著吧。”

鐲子上還帶著張渭的體溫,楚元雙手接過,摩挲了一會兒,突然頑皮的一笑,說道:“皇帝瘋了似的找它,我就知道是父親藏起來了。”

“是啊,”張渭也露出了笑容,“陛下雖然擁有天下,卻也不是為所欲為。”

笑聲中楚元牽起阮寧的手,小心地把鐲子套在她手腕上,阮寧骨架小,鐲子的圈口剛好合適,映著光看時,皓腕上如同環著一痕碧水,光影變幻,美不勝收。

張渭歎息一聲,道:“要是你母親能看見,肯定很歡喜。”

楚元沒有說話,阮寧感覺到他的手有些發顫,忙與他十指相扣,楚元低頭看她,輕聲說:“沒事。”

就在此時,院中傳來一陣吵嚷聲,跟著仆人飛快地跑來說道:“陛下駕到!”

話音未落,楚允正已經沉著臉快步走了進來,他接到消息說楚元擅自去了駙馬府,生怕張渭背地裏挑唆什麼,立刻不顧身份追了過來,此刻他對著張渭訓斥道:“大膽張渭,朕說過不許你私下裏見寧王……”

他一句話沒說完,突然看見阮寧腕上的鐲子,猛地抓起她的手,顫聲道:“這是阿沅的鐲子,怎麼在你手裏?”

“阿沅當日說過,將來元兒成親時,就把這鐲子給元兒的妻子。”張渭語調平靜,“臣剛剛完成了阿沅的囑托。”

“放肆,阿沅心愛的東西,這個罪奴也配!”

楚允正急怒之下,親自上手去取鐲子,阮寧使勁縮手,就在此時,楚元一把攥住了楚允正的手,目光中全是陰冷:“鬆手!”

張渭沒忍住,背轉身又開始抹眼淚。

叩頭之後,楚元扶起阮寧,向張渭說:“皇帝近來越發固執,我準備帶她離開京城。”

張渭吃了一驚,連忙問道:“走得了嗎?是否有了妥當的法子?”

這不是楚元第一回想走,但皇帝總有法子逼他回來,而且每次隻要楚元離開,皇帝就會殺掉瓣香宮近身伺候的宮人和太監,試圖用這個法子讓楚元內疚,這一兩年來楚元已經不讓任何人進殿服侍,許多事能省則省,盡量不牽連無辜。

張渭的眉頭不自覺地又鎖在了一起。都說楚元嗜殺,但他殺的,基本都是皇帝派去監視追蹤他的衛隊,而且他知道,許多時候並不是楚元想殺人,而是他被逼得暴怒,無法控製自己。真是冤孽,也不知皇帝什麼時候才能放過他?

楚元笑了下,淡淡地說:“走不了也得走,不能讓她像我一樣一輩子受皇帝的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