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就算真的要分手我也不能讓他像個沒事人似的。”
她回身抱了抱盛安安,“不怕,這次我來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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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樓梯像是望不到頭似的,羽笙拉著盛安安的手慢慢的往樓上爬,此時已經是中午了,氣溫卻仍舊沒有絲毫上升,盛安安的手心涔著一層細汗,樓梯裏陰暗潮濕,像是終日不見陽光。
“安安,這樣的日子,夠了。”
陳一寧正推開門打算下樓扔垃圾,一看到羽笙和盛安安正站在樓梯口,還笑著打了聲招呼。
他拎著垃圾要下去,就被羽笙直接拉住了胳膊。
她皺眉看著麵前長著胡茬有些邋遢的男人,冷冷的問,“知道我們從哪回來的嗎?”
陳一寧愣了一下,隨後看了看旁邊眼圈紅紅的盛安安,像是想起來什麼,試探性的問,“安安…昨晚說的是真的?”
羽笙壓抑著胸口的那股鬱氣從包裏拿出那彩頁單子塞給他,語氣明顯的不客氣,“五周了。”
陳一寧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他略過羽笙走去盛安安旁邊,拉過她的手商量著說,“我們昨晚都說了,現在還不能要孩子,對不對?”
心裏想著是一回事,如今聽到又是一回事,盛安安沒忍住,立馬嚶嚶的哭起來。
羽笙心下一緊,語調也不知不覺的提了上去,“你從來都沒想過跟她結婚是嗎?”
陳一寧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我們還年輕,現在結婚太早了。”
羽笙怒極反笑,“安安跟你在一起三年了,她為你付出了多少我是從開始看到現在的,你又做了什麼?你要是都沒想過負責你憑什麼一直拖著她不放?”
陳一寧似乎被這句話震怒了,他冷著臉走到羽笙麵前,居高臨下的瞪著她,“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三年怎麼了,你情我願的事情,是我強迫她了嗎?”
“混蛋!”羽笙盛怒,再也忍不了了,從醫院出來到現在積鬱的怒氣全都迸發了出來,對著那張臉一巴掌抽了過去。
陳一寧被打的猝不及防,抑鬱著那張被抽紅的臉轉過來,一時失了理智,那眼底像是冒著一簇火苗,對著羽笙用力的甩了一耳光回去,“你他媽憑什麼打我?”
羽笙正站在樓梯邊緣,陳一寧力度之大讓她一個沒站穩身子便踉蹌了兩步後仰了下去。
四周安靜到耳際隻剩下身子撞擊到堅硬的水泥麵上的沉悶聲。
盛安安嚇得臉都慘白了,往下望著這長長的樓梯,腦袋一陣眩暈,看著下麵那隱隱流出來的一灘血漬,差點沒倒下去,胸口似乎都壓抑的喘不過來氣,腳下像是踩了棉花,顫顫巍巍的往下跑去。
陳一寧這才開始後怕,越過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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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著羽笙被推進手術室,盛安安才心有餘悸的顫抖著翻開通訊錄,也不知道意大利現在的時間,但是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景顏。
關機。
她不停地打,隔一會就打一次,卻一直沒有打通。
直到醫生出來,說羽笙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頭部有淤血,需要慢慢恢複,隻要等她醒過來就好。
盛安安緊繃的身子這才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把羽笙安置好後天色已經黑了,像是被一塊密不透風的烏雲遮住了,就連空氣似乎都是沉悶的。
盛安安這一夜都睡得不安穩,加之身體的不適,不停地做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噩夢,後背不知道被冷汗浸濕了多少次,就這麼反複的醒來睡去,終於看到天邊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