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2 / 3)

景顏忽然想到了什麼,麵色立馬沉了下來,他一言不發的推門出去,坐進車裏邊啟動車子邊給羽笙打電話。

關機,關機,打了無數遍,都是關機。

回家的路似乎變得無比的漫長,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家裏沒有她的身影,雖然早就想到了,可他推開門後仍舊覺得心裏空空的。

四年前的那一幕幕像是電影的慢鏡頭,心髒被一種叫做難過的情緒漲的慢慢的,就快要溢出來了。

臥室的門上貼了一張便簽。

景哥哥,我出去散散心,不用擔心我,等我都想明白了就會回來了。

他的小丫頭竟然還在便簽上畫了一個笑臉!

他忽然有種很想用力的蹂躪她撕裂她的衝動。

冷靜下來後他又開始深深的自責,其實從昨天起她就有些不對勁了,可他卻什麼都沒想到,就連今天早晨莫名的早餐和那句我愛你也一樣。

他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問題的源頭應該是從她昨天去看過羽霆義開始,思忖及此,景顏直接驅車去了郊區,心裏沉甸甸的被什麼東西壓的難受,餘光掃到副駕駛後又會覺得心裏陡然一空,像是身體的所有感觸都被抽走了一樣。

他不能再失去她了,一刻都不能。

見完羽霆義,他已經明白了這件事的大概。

手機響了一聲,是助理發來的一個定位,他沉著臉看了一眼,又忽然很想笑,後來他也確實笑了。說不出是放下心了還是覺得他的丫頭說真的很可愛。

訂好了機票,是半夜的。

他看了看時間,還是驅車去了DE。

羽溪還在開會,他便索性陷進那柔軟的沙發裏闔著眼假寐了一會。

緊繃了將近一天的神經的確讓他很累了。

辦公室的門輕微的響了一聲,羽溪跟助理擺了擺手放輕了腳步走進來。

見沙發上的人已經睜開眼睛,她笑了笑,“景顏,你自己來的嗎?”

他卻隻是冷冷淡淡的看著她,眸色深的像是一滴化不開的濃墨。

“網織的太大,最後被困住的人可能會是自己。”

羽溪沉下臉,不解的看他一眼,“什麼意思?”

不知想起什麼,他卻忽然笑了,“她昨天還傻乎乎說希望你能幸福,我當時就該告訴她的,像你這種人,其實連幸福是什麼都不知道。”

“景顏,”羽溪皺著眉喊他,臉色有些發白,“你到底想說什麼?”

景顏好整以暇的正了正身子,目光犀利的盯著她,微眯起的眸子泛著陣陣寒意,“我想說的是,我家丫頭真的太傻了,怎麼會信了你的話,覺得自己會有一個這樣的姐姐呢?”

羽溪怔了下神,又很快的儀態自若的笑起來,“你們完全可以去問羽霆義啊,他會告訴你們事實的。”

“我問過了,”景顏很沉靜的看著她,偏偏就是這麼沉靜的眼神也最容易讓人心慌。

“你說,為了以後能更好的照顧她,隻能想到以這種方式來讓她接受你的存在,你知道你利用的是什麼嗎?是一個父親最深沉的愛。羽溪,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可恥嗎?”

羽溪終於笑不出來了,那兩個字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到了她的心裏,那麼疼,卻偏偏還是拔不掉。

她有些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對啊,我可恥,我就是看不得你們過的這麼開心,我就是想讓她覺得她欠了我的,最好是一輩子都能活在這片陰影裏才好。不過那個老家夥竟然一點都不配合我。”

她低下頭,收起眼底的潤濕,頓了頓,才繼續說,“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跟你結婚,因為你太優秀了,但是我當年就是喜歡你,是最單純直白的那種喜歡,喜歡就在一起,我有錯嗎?後來在美國我認識了許騰,我覺得我對他的感情是愛,可是我也不會真的和他結婚,因為他和你一樣,你們都太出眾了。我最後會跟什麼樣的男人結婚,其實這個問題早在羽霆義當年拋棄我和我媽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他可以其貌不揚,可以不用有很多錢,但是他一定要什麼都順從我,我不可以愛他太多,不可以超過他愛我,因為那樣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不想再被人拋棄了,一次也不想了。其實現在這個男人,我一點都不愛他,但是他對我很好,是言聽計從的那種好,這就夠了啊,所以我會和他結婚。”

她說完後自己先笑了起來,可那笑容生在那張精致的臉頰卻像是一朵枯萎的花,那麼蒼涼。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怎麼樣,當年羽霆義貪汙被人舉報的事情,其實是我做的,因為我太恨他了,是徹骨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