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
“咦,放兒這麼早就回來了。”陳肅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爹,今天咳得特別厲害,先生讓我回家休養些日子。”陳放回道。
“恩,不打緊,你再練一遍陳家拳和你娘教你的繡葉劍給我看看。”
陳放點點頭,走到院子裏,按照父親教他的陳家拳打了起來,雖然身體不適,但他每次出拳時卻虎虎生風。
接著,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劍,練了幾招繡葉劍法便停住了。
“爹,後麵幾招我忘記了。”陳放摸了摸頭,不好意思道。
其實,他隻是不願意再練下去,因為他嫌這繡葉劍法太過於“娘娘腔”了,所以他隻用心記住了前麵幾招。
陳肅天微微點頭,罕見的沒有批評他。
“爹娘,我怎麼沒看到二姐呢?”陳放這才發現二姐竟然不在家中,平常這個時候,二姐都會在家幫母親料理家務等雜事。
陳肅天看了看淡雅婦人,見她搖了搖頭,立刻就明白了,陳放還並不知道他們的打算。
“放兒,你現在也長大了,此事也應告訴你。邱老說你的咳嗽病不容易治,我和你娘必須分別前往極南和極北之地尋找兩味草藥,才能根治你的病。”陳肅天凝重道。
他不忍告訴兒子,兩年內必有性命之憂的事實。畢竟,他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啊。
“那我跟著娘一起去找藥!”陳放馬上要求道。
“不準!萬一路上你的病嚴重起來怎麼辦?我已經決定了,把你安排在我妹妹家中。”陳肅天在家中說一不二,不讓陳放有任何商量餘地。
“那二姐呢?”陳放問道。
“我讓你二姐去薛府當丫環了。”陳肅天歎氣道。時間緊迫,他如何能帶著二女呢,何況,在薛府當個丫環,既能讓她自謀活路,而且必要時,可以照看下陳放。
……
陳姑姑家境更為貧窮,雖說也是獨戶獨院,但是從外麵看去,屋頂上缺失的瓦片,以及破敗的院牆,足可見這戶人家的艱難。
因為陳放寄宿在陳姑姑家可能要很長一段日子,因此臨行前,陳肅天交待給他妹妹的時候,陳放是看到父親是拿了一小包銀子的。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陳放必須要做各種農活事實。接下來的日子,除了陳放上當地的私塾時間,陳姑姑便會經常把他拉出來,前往田地,做各種農活:
夏天摘掉白地瓜多餘的藤葉,秋天收割麥子,冬天拔大蒜...
一年後。
陳放沒有等到父母的早早歸來,卻等到病情的惡化。近些日子,他的咳嗽病越發頻繁,每日都會時而發作,甚至會咳出些血來,胸前隱隱作痛。
所幸的是,陳放因為咳得喉嚨太幹,忍不住放把桌上的一碗“水”喝了,喝完以後滿口辛辣。事後才發現是姑父常常喝的劣質烈酒。烈酒喝完,竟當日不再咳了!
於是,陳放隻要咳嗽一發作,便會喝幾口烈酒,直讓陳姑姑夫婦看陳放,像是看到一個怪物一般,還沒聽說過喝酒還能治病的。
日子原本就這麼平淡的過去,陳放和陳姑姑家一直相處的較為和諧。然而突如其來的天災,打破了平靜。蝗蟲肆虐,緊接著又是大旱數月,村民們徹底無收。
陳姑姑家的食糧變得緊張起來。由原來的一日三餐的糙米,減少到現在一日一餐的米糠絆著野菜。陳放最近經常是餓著肚子去上私塾,連走路都昏昏沉沉。他現在每天不敢再練陳家拳,食尚不能裹腹,哪有力氣再練武。
這日,陳放仍舊前往學堂,沒有一個學生,私塾先生也不在。想必先生也是為了食糧,也在各處想辦法。於是,他隻好往回走,臨近陳姑姑家時,鼻子竟聞到一陣肉香。
“娘,雞肉真好吃!”是虎娃的聲音。
“恩!餓壞了吧,那多吃點!”陳姑姑的語氣,帶著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