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握金服維權圈已經嚴重分化了,力主維穩和力主報案的人勢不兩立,各組了QQ群。楊咩兩邊的群都加入了,但兩邊截然相反的信息和態度,讓她看得暈頭轉向,卻又不得不看。如果說把未收回的投資款比喻成斷線的風箏,那麼,群裏的信息就等同於時刻緊盯著風箏的望遠鏡。沒了望遠鏡,你就不知道風箏何時會掉下來,會掉在哪裏,該怎麼去把風箏找回來。

官群除了平台客服例行公事的外交式發言,和投友的牢騷話,就沒有其他信息了。

力主報案的聯絡群,雖然入群人數最多,接近兩千人,但信息也很有限,都是一些基於分析、判斷、推測、經驗的臆想,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而且人多嘴雜,都不知道該信誰的話。這幾天,群主正在組織人員,計劃在8月4日進行現場維權,群裏己經禁言了。

倒是力主維穩的投資大戶常飄組的互助群,比較有一些一手的信息。包括馮軍在內的很多行動能力較強的受害人都在這個群裏,甚至連馬玉峰也加了這個群,偶爾也會在這個群裏發言。而常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公布她與馬玉峰的最新通話錄音。要知道,馬玉峰的電話是很難打通的,楊咩已打了不下數十次,但從來沒有打通過。常飄的這些通話錄音對楊咩這樣內心充滿迷茫的受害人而言,就如同病入膏肓的人維持希望的強心針。而常飄也倚仗這些信息,在互助群裏維持著威望,每一次發言都能收到QQ昵稱為“留香”等一幫人的大力奉承。

“在嗎?”

是常飄,她通過QQ群成員的聊天通道,向楊咩發起私聊。

“在的。”奇怪,她怎麼會主動聯係我。

她發來一張截圖,圖上顯示,她被踢出了聯絡群,“你們群主已經把我踢出群了。你是那個群的管理員,你看你要不要從我的群裏出去?”

首次現場報案時,楊咩錄了一些現場視頻、語音,及時發到聯絡群讓大家及時知道現場情況,可能群主是覺得她的維權積極性高,就把她設為群管理員了。“我不知道這事啊。我隻是個管理員,這關我什麼事?”

“那你問問他,要不要讓你從我的群裏出去?可以嗎?”

“你們的事我不參與。再說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憑什麼要我出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

“我威脅你幹嘛?我平時都不管事的。”隔著手機屏幕,楊咩仿佛看到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市井潑婦。

“我讓你問問他,看他怎麼說。”

“我問他幹嘛,等一下他又說我多事,所以你們的事我不參與。”

“你的思想我還真接受不了啊!”

“我的目的就是想我的錢回來,平時我都不多事的。”

“我也沒義務幫你要錢啊。”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再去參與就變成多事了。另外,我又沒讓你幫我去要錢。”看來,常飄真以為把自己和馬玉峰的通話錄音公之於眾,是一件天大的功勞了,她不公布錄音,別人就拿不回投資款。

“你們群主那個群那麼大,搞他一言堂,想踢就踢,我至少還跟你溝通了的吧?”

“他是他,我是我,能說成一回事嗎?”

“我幫不到你,無能為力,見諒,你找你們群主去,好嗎?”

“你跟我說這些,我也無能為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