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昌唐:“我感覺他們代表的說法也是有道理的,打個比方說,你們這個錢分多少時間還?用什麼還?他們是這個意思。”他就象一條泥鰍一樣,兩端滑動,試圖兩邊不得罪。
麗娜:“肯定的,我們就是來談兌付方案的,不然我們來談什麼?難道我們來視察你們的項目啊?”
呂盈:“我們也希望你們一個月內,全部兌付給我們,這可能嗎?”
黃昌唐:“他們又沒有叫你們一次性還。”
麗娜:“我們肯定是想讓你們一次性還,但首先你們得拿出一個兌付方案。”
有些頭腦不清楚的代表,現在才慢慢清醒過來“我們這次來,就是讓你們拿兌付方案的。我們聽了半天,聽你們的意思是,八個月後才能給我們還錢啊?”、“那不可能的!”、“剛才說了大半天,四到五個月才拿到預售證,6到8個月才賣出去。這以後才還我們錢…”
現場又開始混亂了。
“現在請代表們安靜一下,我們…,黃昌唐這邊,這個上海公司,我們把詳細財務報表,寫一個方案,呃…,給他,他這個時間就跟你們大家溝通,看我們怎麼分,看我的計劃,現在這個還款按照什麼計劃來還。”
好象每個騙子都是同一副德性,陳慶苗也象馬玉峰一樣,每次他想把對方的思維搞糊塗的時候,他總能把簡單直白的事情說得語無倫次。幸好,代表人群中還是有頭腦清醒的人。麗娜馬上打斷他的話:“不用等,不用等,因為這個問題,之前呂書記就已經直接回複我們了,你們已經在談這個方案了的。”
黃昌唐又想要撇清自己了:“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
麗娜:“那今天這個會議是不是呂書記跟你們溝通的?要不然我們怎麼會坐在一起。”
陳慶苗:“他說的是,債權人要過來問一下,你們項目方有沒有錢。他們問這個情況,你把這個項目的實際情況對他們講一下就可以了。”
代表:“那這個可以啊,你現在把財務和相關人員叫來這裏,現在就給我們出方案,我們要兌付方案。”
黃昌唐好象又在幫受害人說話了:“我聽明白了。大家的意思是,項目方把兌付方案搞好了,到底要多少時間?”
塞堡:“我說一句。張警官促成了這次談判,她在溝通群裏對我們說了,我們這個事情,說白了,不要走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大家最好是好聚好散。那麼,她叫我們來的意思是,我們之間好好協商,有什麼困難,我們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對吧?但是這個兌付方案今天必須得出。”
紫心:“對的,要不然我們今天這麼多人來幹麼?”
塞堡:“這個也是她的原話。如果你們這樣操作被她發現了…”塞堡顯然是想拿張警官的招牌來壓製一下對方的囂張氣焰。絕大部份的受害人到底還是象楊咩一樣,把辦案警官看成了無所不能的守護神。這也很正常,要不然,他們還能靠誰呢?
朱照喜救場似的,適時地發言了:“我講一下啊。剛才你們所講的,經偵讓你們過來開溝通會,有沒有跟項目方講詳細,他們沒有對我講,所以我不知道。但上海警方有來過兩次龍港,和我有接觸過,因為這個事出了以後,我肯定要監管他的合法性。當時過來的時候,上海警方說,這個項目到底有沒有買到(指股權收購是否成功),這個項目到底是空的啊,還是假的啊,還是真的,警方要看看,有些事情,他們要先了解一下。我說,那過來吧。情況就是這樣子的,警察也沒有講,今天要馬上拿出兌付方案……我從政府的角度來看,幫你們考慮,支付方案必須要確實可行,不能說,空對空,騙你們沒用,騙得了今天騙不了明天啊……你們是不是這麼想?不管項目什麼樣,反正跟你們沒有關係的,你們就關心你們投資的安全,收回投資。這才是唯一的重點!”
眾受害人自然齊聲呼應:“這是肯定的。”、“對對對,這就是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我們不想和他們強豐以及E鷺有什麼敵對的關係,我們沒有仇,我們就想要錢,我們拿到錢了,他們愛怎麼玩,愛怎麼去逍遙,都跟我們沒有關係。”
朱照喜:“我幫你們彙總一下,安全第一!資金安全最重要!那麼項目方向平台的借款隻有八千來萬,是完全有償還能力,並且超過,因為他投資了三個多億,回收五個多億,當時我跟他們開玩笑,你們有好幾個億可以賺的,當初為什麼不叫我參股啊?!嗬嗬!……因為他們完全有支付這八千來萬的能力。這個你們放心,這是我知道的。這個你們不用怕,也不存在任何風險。”朱照喜果然不愧是一位老幹部,三言兩語又把大家引到溝裏了。
“第二個問題,……打比方啊,你們啟動法律程序,沒關係的,包括平台方,包括債權方,你們都有權力的。但對各方都會帶來巨大的損失。什麼損失呢?第一,把土地查封掉,項目賣不掉,錢照樣拿不回來,第二啟動法律程序,不是說今天明天就會搞好的,要有一定的時間,也許半年一年,不一定的,時間拖不起。所以現在大家心平氣和,互相理解一下,包容一下。這個錢,他肯定會償還的,肯定會完全償還的,這個不存在問題,就是時間問題麼!第三個問題,警方沒有跟你們溝通,沒有講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