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是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的,本來睡的香甜,阿錦有些心情不爽,本來師父這鮮有人來,清淨的很,每次隻有阿爹阿娘來的時候才會熱鬧一些,阿錦不情願的起床,外麵的人都很陌生,阿錦瞧著有些怕,告訴雲熙別出去,自己先出去探個究竟。
阿錦最先想到的是師父,來到師父的房間,師父的屋內已經有了人,阿錦隻能隱隱約約聽到祭天二字,卻不是很明了。等人走後,阿錦才走了進去詢問師父是什麼情況。
顧少卿看著眼前的阿錦,昨天的話還在腦海響起,心裏有點澀澀的。“明天要祭天,無非是請我這個大長老出去主持而已。”,顧少卿解釋道,阿錦不懂何為祭天,想要繼續追問,少卿卻讓阿錦退下,阿錦不情願的退下。
第三天,顧少卿囑咐阿錦和雲熙千萬別出去,怕要見到生人應了劫數,雲熙向來聽話,隻是阿錦卻沒有那麼聽話,趁顧少卿不注意,尾隨而去,阿錦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一眾人穿著紫色教服,臉上誇張的畫著圖騰,幾千成排成整齊的隊伍,前排的人敲著比人還大的鼓,念念有詞,然後所有的人開始唱起歌,說是歌,阿錦卻一字也聽不懂,這些儀式完畢後,師父才從天而降,麵向所有人,師父也穿著紫色的衣服,肆意灑脫,胸前誇張的銀飾件,不顯累贅,卻平添一絲威嚴,為了看得更加真切,阿錦貓著腰,小心的向前挪著步子,師父的手向前伸著,嘴裏說著什麼,然後師父身後堆砌的築台燃起,眾人大聲對天一喊,然後有幾個平常百姓模樣的人被押了上來,師父一躍而起,坐在了高高在上的椅子上,睥睨下麵發生的一切,銀色的麵具下,看不清表情,第一個被押上來的人,隨著一聲慘叫,就被推入熊熊烈火中,阿錦看到此景,聞到空氣中散發的燒焦氣味,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何為祭天,原是以活人為祭,阿錦看向高高在上的師父,師父仿佛司空見慣一般,不曾動容,這樣的師父,是阿錦不曾熟悉的,甚至阿錦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此人。
阿錦見不得這血腥的場麵,本欲離開,這時,阿錦被第二個要獻祭的人吸引到,麵對這樣的場景,被獻祭的人都是害怕的,哭鬧求饒的,可此時這個少年,與自己年紀相仿,冷笑著看著這一切,眼裏充滿了不屑,毫無畏懼,桀驁的像一匹孤狼,不卑不亢,著實吸引人,他從容的邁著步子,冷笑著看著眾人,“愚昧至極。”,押解他的人,聽到他這麼說話,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血從少年的嘴角流出,少年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看著打他的人,目光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少年一口血吐到打他的人的臉上,然後放肆的笑起來,這份傲骨,吸引到了阿錦。
正當少年要被推進火堆的時候,阿錦不忍,“住手。”,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阿錦,在眾目睽睽之下,阿錦是怕的,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的喊下“住手。”,顧少卿看清來人,腦袋有點疼,看來自己平時真是太寵阿錦了,竟慣的如此不分場合。
阿錦盡管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上了築台上,將那少年護在身後,聲音有些發抖,“你,你們這麼做,是錯的,貓貓狗狗也都是有生命的,直接扔進火堆裏,太殘忍了。”,少年倒是有些詫異,心裏有點感激眼前的小姑娘,沒想到還會有人來維護自己,好好的祭祀被人打斷,押解的人伸手一掌向阿錦劈來,阿錦害怕的歪過頭,閉上眼睛,可是還是張開手臂護著身後的少年,等著那一掌的到來,“啊!”,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隻感覺一陣熱流撲向臉,混著一聲慘叫,“大長老!”,眾人不解的喊道,阿錦睜開眼,要打他的人已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捂住已然斷掉的手臂,阿錦抹了一下臉上的餘熱,是鮮紅滾熱的血,阿錦有些失語,從未見過如此場麵,嚇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輕易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