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幺兒還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都在夢裏一般,直到豔兒的一張臉放大在幺兒的麵前,幺兒驚的坐了起來,豔兒不悅道:“沒見過世麵的丫頭片子,老娘當初美著呢。”,當初美不美,幺兒不知道,現在嚇人的很,倒是真的。
雖是麵部可憎,但是豔兒對自己的妝容還是蠻在乎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衣服也幹淨立正,“丫頭,你看我這發型亂不?”,幺兒坐了起來,搖了搖頭,豔兒頗為滿意,“女人啊,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才行。”,豔兒拿過一件孩童的衣服,往幺兒身上比量著,大小正合適,就要給幺兒換上,幺兒死死的護住自己的身子,豔兒一時擰不過幺兒,“你那件衣服太醜了,老娘看著礙眼的很,不讓我換,就自己換上。”,說完便轉過身去,幺兒看著手裏鵝黃色的衣服,雖不是錦羅綢緞,但是也比自己身上這件要好太多,幺兒有點呆住,看看手裏的衣服,在看看背過身去的豔兒,把衣服抱在懷裏,嚎啕大哭起來,豔兒沒帶過孩子,不知道怎生孩子怎麼就這麼愛哭,其實豔兒也曾有過當母親的機會,隻是孩子沒留住,小產了,傷了元氣,在也無法生育了。
看著哭的慘兮兮的幺兒,豔兒在自我反思,難道是自己太凶了,還是自己太醜了?豔兒坐到幺兒的身邊,用手撫摸著幺兒的頭,“丫頭,要是我太凶了,嚇住你了,那我下次態度對你好點,要是你嫌我醜,那就得忍著,適應著,這個我可改變不了。”,幺兒仰著頭,看著眼前的人,豔兒的語氣惡狠狠的,可是眼裏卻掩藏不住的關切,幺兒點了點頭,豔兒看著幺兒不在拒絕自己,便給幺兒換起了衣服,換完衣服,又給幺兒洗的臉,梳了個比較可愛的發型,然後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別說,還真是個美人坯子,有老娘當年的風範。”,幺兒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變得有些局促,豔兒笑了,“怎麼,不認識自己了。”,幺兒點了點頭,豔兒將隻有自己一半高的幺兒摟在懷裏,“丫頭,你可有七歲,叫什麼名字?”,“十歲了,叫幺兒。”,豔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幺兒,“都十歲了怎麼像七歲的孩子似的,明顯發育不良嗎!”,豔兒將幺兒轉了個身,好好大量了一番,“看來以後得給你好好補補營養了。”,豔兒托著下巴,想著得怎麼給幺兒補身體,畢竟,自己已經不再年輕漂亮了,這娃娃底子不錯,好好培養,必成大器,到時候成了花魁,看在自己的養育之恩,這萬年生活應該不會太辛苦的。幺兒不知豔兒心中的盤算,隻是覺得豔兒看自己的眼光,就像在看貨物的眼光一般。
說是豔兒是打了幺兒的注意,可對幺兒也是真真的好,幺兒剛來沒多久,心思重,竟然大病一場,渾渾噩噩中,幺兒知道一直有人在照顧自己,喂自己要吃,給自己擦汗,還給自己掖被角,有時候還會用手測量自己的體溫,溫暖的就像娘親還在,想到娘親,幺兒的眼淚就流了下來,跟不要錢了似的,豔兒看著昏迷不醒的幺兒,覺得自己可能要賠錢了,這要是病死了,自己在她身上的投入可就白費了,這時見昏迷的幺兒流著淚,喊著娘親,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痛,如果自己的孩子沒有流掉,是不是也如這般乖巧可愛,於是乎情不自禁的將幺兒抱在懷裏,昏迷的幺兒感覺到自己被抱進了一個人的懷中,這個懷很暖,還有淡淡的桂花香,像極了阿娘做的桂花糕的味道,昏迷醒來的幺兒,隻見豔兒憔悴的臉,未施粉黛,原本經常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此時也淩亂不看,眼皮底下,是熬夜熬下來的淤青,看見幺兒醒來,豔兒咧著嘴,扯開一個幹澀的笑容,在配上臉上惡人的疤痕,像極了鬼魅,幺兒卻覺得沒有那麼嚇人了。
“祖宗啊,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都快給你收屍了。”,幺兒勉強的扯過一個微笑,算是安慰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