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心疼在我的心裏滋生起來,我忽然伸手擋住他的酒杯柔聲說:“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哥吧,從此我就是你的親妹妹了,哥,別喝那麼多了。”
他抬起濕潤的眼看定了我,忽然他用大手一抹眼睛哈哈笑著說:“當那天我看到你瘦瘦的身子卻卸一大車貨的時候,我就在心裏把你當妹妹疼了,這也是我主動掏錢找工人卸貨的原因,瞧你那麼瘦又那麼白淨,是幹粗活的料嗎?以前在家也是個嬌閨女吧?”
他這一句話,把我滿腹的心酸和委屈還有嬌氣都勾起來了,它們都化成了淚水擠著往外湧,於是輪到我哭了……???
那一天,我們成了兄妹。
以後,我們就真像兄妹一樣相親相愛起來,我把他當哥哥一樣照顧,抽空去他家給他做飯,收拾屋子。
他把我當妹妹一樣疼,不但他全要我的貨,還給我介紹不少新客戶。我生意好了,就在他的提議下雇了一名工人,我就輕鬆多了,不卸貨搬貨的了,我又打扮的花枝招展楚楚動人了,他看著我舒心的笑。
有一個星期天,他兒子從初中回來了,他特地打電話叫我去他家和孩子認認親。我很聰明,就特地穿上了一件舊衣服,隨便紮著個馬尾,素麵朝天的去了他家。
我一進門就看見他兒子獨自坐在餐桌旁看電視,他兒子一點也不像他,他細長,文弱,像個小貓一樣一副溫順的模樣——他肯定像他媽媽——我心裏想。
我就親切又自然的叫了一聲“奔奔”。他那副溫順的模樣立刻像一頭豹子般警覺堅挺起來,一雙烏黑俊秀的大眼睛裏也瞬間射出審慎的神色,把我全身上下的看,我卻神情自若的微笑著迎接他的審視。
這時,大哥擠著圍裙從廚房出來了,甩著手上的湯水急急的笑著跟我們介紹:“這就是爸爸的生意上的結拜妹妹,你蔡娜姑姑。這就是咱孩子奔奔。”
我笑著說:“知道了,你忙去吧,這屋裏除了奔奔還能是誰呀。”
這時我又把帶來的吃食放到茶幾上,然後自己坐下在他身邊問:“你愛打遊戲嗎?我家你叔叔最愛玩遊戲了,家裏還有個小弟弟,如果你不嫌煩的話,下次來了我請你去姑姑家跟他們玩兒好不好?”
他聽了我的話眼睛裏的審視稍稍收起了,警覺的神色也斂起來了(估計他不擔心我會做他後媽了),白白的臉色露出紅噴噴的驚喜色來,但他還竭力壓抑著熱情淡淡的說:“真的啊?”
“啊,你叔叔他這個人雖然是個教數學的,但卻一點也不嚴謹刻板,就像小孩子一樣專愛鑽機遊戲房打遊戲。”
他眼睛裏射出了不在掩飾的光問:“叔叔還是教師?”
我趁熱打鐵的說:“唉,我也是教師,這不有了你小弟弟不得不下海經商了。”
他對我警戒和反感好像一下子給解除掉了,他高興的笑著說:“那好姑姑,我下次來了去你家找叔叔玩,我正想找個遊戲高手過過招呢。對了,我弟弟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