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哼哼的說:“我能容你說三次已經給足你麵子了,事不過三,別再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啊。”
然後昂起高貴的頭揚長而去。
可能是他怕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吧,從此他對五妹短短三天的追求就到此為止了,他沒再理過五妹,我也沒必要理他,從此各不相幹。
如今他們都畢業五六年了,五妹教她的學,他做他的生意兼泡他的妞,除了一年一次的同學聚會和同學結婚他們是沒見過麵的,平時也沒什麼聯係,他今天的突然造訪不能不令五妹感到措手不及。
五妹坐在沙發上久久發呆,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手機響了,她摁下接聽鍵僵僵的“喂”了一聲。
“我爺爺今天死了,他到死都沒有看到他一個子孫當上教師,他死時不會說話了,像個嬰兒一樣嚶嚶的哭,我知道他在哭什麼……”
他也哭了。
“從小我就誰的話也不聽,但我就聽我爺爺的。我就沒見過我爺爺那麼敬業的人,那麼愛學生的老師,為了他的事業,他真的甘當孺子牛,甘當人梯,還是最蹲底的那一個……他像那個被一葉障目的楚人,覺得世界上就教書是一項有意義的職業,別的都是白饒貨。他教了一輩子書沒有別的要求,就希望他的後人都能繼承他“意義的職業”。
在他中年時希望在爸爸姑姑身上落空以後,他就把他年老的所有積聚的希望之種灑在了我身上,但是我隻令他高興了四年,畢業了我就去闖蕩江湖了,跟爺爺撒謊說現在的女孩都很勢力眼,又要房又要車,可是房子又蹭蹭的漲,但我做教師哪一年才能在城裏混到房車族啊,我要先把錢掙夠了,給他討了孫媳婦再去繼承他神聖的職業,就像我從小聽爺爺的,我爺爺越老越聽我的。
但我這些年做生意順水順風,錢掙的都夠買幾套房子的了,我沒給他把孫媳婦弄到家,也沒有去兌現我的諾言,我一次次騙爺爺等等等等,直到今天,我爺爺才知道他被我騙了,他哭的好可憐啊……”
今天怎麼了,都向我倒苦水,都哭給我。好像你們都不幸,就我活的恣兒。五妹想起剛剛蔡娜哭她的大哥。
但她可不能讓他繼續在我的窗外“哭的我心疼”。她就慌不擇路的問他:“那你為什麼不把孫媳婦給他討了去,然後去老老實實的去教書呐,反正你也有錢了啊?”
“你不知道,我不是個安分的人,做不了像你一樣天天安安穩穩的上班下班,我是個愛冒險的人,而商場才是我該呆的地方,掙錢多少倒沒有商場本事對我的誘惑大,我這一輩子是當不了教師了的。”
他很快就平靜了,好像剛才那個哭鼻子的不是他。
“那媳婦呢,你該不會是不想娶媳婦吧?”
他聽了忽然大聲的嚎叫:“你不嫁我怎麼娶?”
五妹被他喊愣了。但她已經脫口而出:“我不嫁跟你不娶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