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哪兒嗎?”她沒有回答五妹的話,而是問她。
五妹看看她置身的這個豪華寬大的房子搖了搖頭。她淒然一笑說:“這就是我大哥的家。”
“你大哥?他……人呢?”五妹遲疑的看著顯得空蕩蕩的屋子問。
“他走了,昨天火化了。”
“啊!他到底走了?”
五妹輕輕的歎息著這個我從未見過麵的好男人。
但我隻得做出平靜的樣子輕輕的問:“蔡姐,你不是說他的病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嘛,況且他保養的那麼好。”
“本來是沒事的,但他還有心髒病,他沒有死在癌症上,死在了心髒病上,心髒病是不能激動的。”
“那怎麼了,是他兒子出了什麼事還是他兒子氣他了?”她試探的問。
“是我害死他的,他到底死在了我的手裏。”她的淚水像化了的燭油啪啪的往下落。
五妹愕然了,直盯盯的看著她。她如實交代:
前頭晚上,我從公司回來就來到了這裏,因為我們已經有好多天沒見麵了,我忙,他不敢打擾我,你知道,一個病人是很不自信的,他們很怕自己令人家厭煩,隻要我不找他,他從來不找我,就連電話也很少打,他總是怕我老公多心,他也是唯一一個擔心我跟我老公的關係的人,啊哈,我最貼心的情人。
但是那天我忙完了忽然強烈的想我大哥,就自己開車來到了這裏來。我到了這裏一看,我馬上流淚了:這裏簡直是一片狼藉,客廳裏的沙發上散落著枕頭、床單、還有臭襪子,廚房裏更是鍋碗瓢盆髒乎乎的亂堆一氣,地板也是好些天沒托了。我這才深深的自責,一個病人,沒有女人照料,兒子又在外地上學,而我竟然現在才想起來看看他……
見我來了當然很高興,我就假裝生氣他不知道照顧自己不理他,一個勁的收拾房間,他嗬嗬笑著就去廚房洗碗筷,等我把各個屋子的地拖好了,客廳的枕頭床單扔進洗衣機裏洗好了,然後又用手給他洗襪子的時候,他走過來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我手攥著襪子不動了,忽然我感到脖頸涼涼的:原來他哭了。
我不想跟他抱頭痛哭,就忍住自己的眼淚輕聲說:“咱們做飯吧。”
我們像一對恩愛夫妻一樣一起在樓下夜市上買了菜,然後我們動手做飯,他洗菜,我炒菜,我想著他可能好多天沒有吃過像樣的飯菜了,所以我多炒了幾個菜,還燒了湯,當我把菜一個個的端到桌子上時,他已經打開了一瓶酒,我勸他少喝酒,他說難得這麼高興,喝點無所謂,還給我也倒上了。就像常有的情況一樣,喝著喝著我們就忘了禁忌了,一杯接一杯喝起來,他本來就很有酒量,這一喝很快一瓶白酒隻剩瓶子了,我才拉住他的手不準他再開酒了,我這一拉他,他激動了,抱住我就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