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咂了一下嘴又貧:“看你說的,啥關係,這可是男人間最親近的關係啊,夥著一個丈母娘啊,同桌吃飯的啊。”
她捶了他一下說:“少占我便宜啊,咱倆啥關係啊,別忘了你訂婚彩禮還沒給我呐。”
“嗨,還啥訂婚彩禮啊,直接就是結婚彩禮了,叫我說結婚彩禮也省了吧,不都是咱家的錢啊。”
“你想的美,想空手套白狼啊。”
因為不到開飯時間,建築工地的後廚靜悄悄的,五妹熟門熟路,就沒給根全打電話,直接領著牛衝天往他住的小屋裏走去。
牛衝天走在她後麵又整了整衣領,拉了拉襯衫,五妹笑他瞎臭美,又不是見小姨子,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走到根全的屋門外,五妹聽到屋裏有悄悄的說話聲,還有一個人的抽噎聲,好像是個女的聲音。
我疑惑著一推門,門竟然是反鎖著的,她回頭跟牛衝天對視了一眼,然後砰砰敲了兩下門。屋裏馬上傳出一個有些緊張又不耐煩的聲音:“誰呀?”
五妹張開答:“我,你姐。”
門打開了,根全看見她雖然滿臉堆笑的無比親熱的叫著姐,但五妹看出他神色裏的不自然了。但他馬上看到後麵的牛衝天了更緊張了,但還是真心歡喜的問:“呀姐,你帶朋友來了?”
五妹就給他介紹說:“牛衝天,也是咱老家人,在這裏工作。”
他馬上猜出他是誰了,因為聽家裏人說過。
牛衝天已經伸出了手跟他來握手禮,根全還不習慣握手,就緊張著伸出手,但五妹看他握的確實很不像樣。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
這時她看清了屋裏麵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原來就是上次那個劉嫂子。此刻她眼睛紅紅的正猶猶豫豫著從床上站起來。
根全見五妹看到了她了,又滿臉堆笑的給他們介紹,五妹截住他的話說:“我們認識,她是劉嫂子,上次你為了跟她說話燙了手的那個。”
倆人的臉立刻紅了,牛衝天看出了端倪,就輕拍一下五妹的肩說:“哎呀,你看多不好意思,來的時候也沒通知你,不知你跟這位嫂子還有事商量呢。”
“沒事沒事,就是不忙了說說閑話。”根全和那個劉嫂子一齊說。
然後那個劉嫂子慌慌張張的說:你們一家子說話吧,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沒有。”說罷就低著頭向外走,一時姿勢像個被掐了頭的蠅子向前黑跑。
根全給牛衝天遞煙,又倒水,牛衝天最慣應酬客套了,就落落大方的跟他寒暄閑扯起來,根全給弄的手足無措的,語無倫次的。
五妹在一邊悄悄打量著他倆,本來根全進城這半年多出落的不錯了,人也長成色了,穿著也不邋遢了,那條走路有些顛的腿也不顯著那麼下世相了。
但是跟牛衝天一比,就全完了。不說別的,就說牛衝天直直正正的坐在那裏的頭方肩寬,濃眉大眼,就是一表人才了。
“那個劉嫂子怎麼回事?”五妹突然問。
“哪、哪個劉嫂子?”他輕輕的哈氣般的問。
然後又不自然的狠聲“哦”了一長聲說:“剛才那個啊,啊,是這樣的,她男人呐在外麵有了花頭,前天被她逮住了,不但沒能懲罰了那個女人,還被他男人打了一頓。她這心裏屈啊,可在這離家千裏之外的,也沒個娘家親近人說說,再說還怕人知道了笑話呢,平時吧,我一個人沒事了愛跟她嘮嘮嗑,說說話,她就對我挺親的,這出了事,心裏苦,又不敢跟外人吐,就憋不住來跟我訴訴苦,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