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眸,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很黑很長,直直的覆下來。

鼻梁高挺,可以當整容模板。

唇是淡粉色的,唇形也好看,咀嚼的時候動作也很斯文。

頭發像是剛洗過,烏黑又柔軟。

他拿叉子的手也那麼好看,白皙、修長、連指甲都生的好看。

“好看嗎?”清冷的嗓音,帶著笑。

餘宛宛嘴裏塞著一個壽司,腮幫鼓起一團,聞言抬起頭來,莊延正看著她,黑眸裏帶著笑。

“好看啊。”她嚼著嘴裏的壽司誠實的說,並沒有半分羞澀。

倒是莊延被她直白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怔。

“這個是什麼壽司?”餘宛宛用叉子指著一盒壽司問。

這種壽司和她平時在路邊的壽司車上買的明顯不是一個檔次,從精致的包裝盒上就看的出來,餐盒上還有幾個日文字,看起來很高端,莊延一共帶了三盒過來。

“是芝士燒三文魚。”莊延看了一眼後說。

“我第一次吃這種味道的。”餘宛宛說著用叉子叉了一個送進嘴裏:“是不是很貴?”

聽起來就很貴,味道也果然跟路邊小車上賣的沒得比。

莊延看著她鼓起來的臉頰,笑了笑說:“你喜歡就好。”

餘宛宛沒問他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吃壽司,也沒問他這麼晚去哪裏買的壽司,而是問他:“你不是說今天晚上不會來的嗎?”

莊延輕描淡寫的說:“我餓了,畫不了畫。我想,也許你也餓了,我就來了。”

餘宛宛的心忽然被輕輕撞了一下。

原來被人惦記著的感覺是這樣的。

很溫暖。

也很幸福。

“你怎麼上來的?”樓下有門禁。

莊延輕輕眨了眨眼,說:“你們這棟的住戶幫我刷的卡。”

餘宛宛看著他,心想,的確是一張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幫他的臉。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權。

“你什麼時候來的?”餘宛宛問。

“剛來不久。”莊延說。沒有告訴餘宛宛,他九點半就到了,足足等了她一個半小時。

就像他沒有告訴她,他等她的時候,內心也是歡喜的,想著能見到她,等再久,好像也不覺得不耐煩。

“還吃嗎?”餘宛宛看著他放下了叉子,實際上他隻吃了三四個,而她已經吃了十來個,三盒還剩下一盒半。

莊延搖搖頭。

“你要帶走嗎?”餘宛宛問。

莊延又搖頭。

“那我放冰箱冰起來明天可以當早餐。”餘宛宛把還沒有掀開的那盒拿著去冰箱放起來了。

“走吧。”她從廚房裏走出來:“我送你下去。”

莊延看著她沒有起身:“不給我倒杯茶嗎?”

餘宛宛說:“上了一天班,很累,想睡覺了。”

莊延無可奈何的起身,朝她走過來。

餘宛宛拿上手機和鑰匙送他出去,走廊裏的感應燈不是很靈敏,時好時壞,餘宛宛一跺腳,感應燈才亮起來。

莊延忽地輕輕笑了一聲。

餘宛宛有些窘迫,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莊延人高腿長,兩步就追上她,和她並肩走在一起。

餘宛宛走著走著就感覺自己的手被輕輕地碰了一下,她心裏微微一驚,低頭看了一眼,莊延的手正試探著朝她的手伸過來,她莫名緊張起來,在他的手再次觸碰到她的手之前,猛地把手收到了身前。

莊延低頭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