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斂起笑容,不怒自威:“你慢慢說。外麵是誰的人?”
婉喬把針線扔到一邊,聽沉香說“不知道”,便對子歌道:“我出去看看。”
子歌也要跟去,婉喬按住她:“你有身孕,先回王爺身邊。有什麼事情,我查看過了去與你說。”
現在甘南是寧王的地盤,那圍住府裏的,是什麼人?是叛軍,亦或根本就是寧王的人?
她大步出去,剛走出院子就見祁俊急衝衝地跑進來:“教頭,出什麼事了?寧王怎麼忽然派人圍住府裏,說什麼‘保護’?”
婉喬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問:“你確定是寧王的人?”
“是。”祁俊肯定地點點頭,“餘有為,寧王身邊得力的人。我見過幾次,不過沒說話。”
“你剛才問他了?”婉喬沉聲道,腦子飛快地轉著,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寧王突然對他們如此。
“保護”是假,軟禁是真。
難道,是世子出了問題?還是寧王想要寶藏?
一時間,她腦海中被各種猜測擠滿。
“嗯。他說現在世道亂,細作多。寧王害怕保護府裏收到侵擾,派他帶人來保護。府裏的日常,不會打擾,但是不允許進出,有什麼需求,他的人會幫忙解決。”祁俊道,“這是什麼套路?”
婉喬冷笑一聲:“畫地為牢。”
祁俊啐了一口,怒道:“咱們也是上過戰場,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替他賣過命的。這算怎麼回事?”
婉喬徐徐道:“不必著急,他們有所求,定然會來找我們的。你跟府裏兄弟說,不要跟他們來硬的,然後暗中查探他們來了多少人,我們做到心裏有數。”
祁俊領命去了,婉喬想了想,到前院花廳坐著,讓人上了一壺茶和幾樣點心,就著茶水慢慢吃著點心。
果然,不一會兒,侍衛來通傳,餘有為要見她。
“讓他來。”婉喬冷笑,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她的花生酥。
她昨天忽然想吃鹽水花生,但是新花生沒有下來,廚房裏便用舊年的花生泡了煮了,又怕味道不好,小蠻便讓廚娘多做了一道花生酥。
鹽水花生婉喬隻嚐了一顆,花生酥確實整盤都吃完了。今日果真廚房又備下了。
看來,廚房是要有心腹的,才能不虧待自己的腸胃。
“任夫人。”餘有為進來後行禮。
他是個高大英挺的年輕人,二十多歲,身上披著全幅甲胄,麵色嚴肅。
“嗯。”婉喬沒有起身,懶懶地道,“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餘有為麵上露出幾分不滿之色,明顯覺得自己被慢待了。
但他還是克製著道:“我是餘有為,寧王麾下遊擊將軍。”
“哦,”婉喬用帕子擦了擦手,拍拍裙子上的花生碎屑,“將軍不跟著寧王爺去戰場上立功,來我府裏行保護之事,真是屈才了。”
她口氣嘲諷,把“行保護之事”五個字咬得極重。
子歌斂起笑容,不怒自威:“你慢慢說。外麵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