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答應了。”他摸著被打的額頭道。
易卿無語。
她看著他,一本正經地道:“季恒安,回頭你跟世子說,還做錦衣衛指揮使吧。”
她真的有點懷念那個身穿飛魚服,腰跨繡春刀,一臉禁欲的高冷的季恒安了。
眼前這隻,分明是隻討主人歡心的大狗!
婉喬不知這夫妻倆從自己談到了閨房之事,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總教頭,將軍正和蒙將軍、李將軍、陳將軍幾位議事。”
走到營帳門口,聽到侍衛這般說,婉喬點點頭,想想便往傷兵營而去。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所到之處,眾人都偷偷看她,目光有些奇怪。
婉喬甚至開始覺得,莫非她大姨媽來了弄髒了裙子?
根本沒有的事。
到底為什麼?
婉喬百思不得其解,問了幾個親近的侍衛,雖然都支支吾吾什麼都沒說,卻更加讓婉喬確認了,有什麼事情她不知道。
能讓眾人三緘其口的人,隻有秦伯言了。
秦伯言到底瞞住了自己什麼?婉喬不想胡亂猜想,便提步往回走——話不說不明,她要問問秦伯言去。
而營帳中,此刻正氣氛緊張。
“我的意思並不是要用夫人去換解藥,”蒙青因為激動而臉色漲得通紅,“隻是那麼多將士等著解藥,夫人是不是可以露麵與南蠻王談判一下?”
秦伯言雙手負於身後,一口拒絕:“他為人陰險,豈可與虎謀皮?我親自帶人奔赴前線,哪怕是強攻,也要找到解藥。”
婉喬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一次次要她以身涉險,秦伯言已經覺得自己很失職了。
鳳九歡的目的,從一個丈夫的角度,他決不退縮,也決不可能讓婉喬承擔千萬人指責。
所以,隻能是他一意孤行,不肯答應。
蒙青道:“夫人宅心仁厚……”
“所以,你就可以欺她嗎?”秦伯言厲聲道,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威壓。
蒙青愣住了。
在他印象中,秦伯言非但對自己,而且對手下其他將士,也是禮遇有加,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
“打仗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將士受傷,是我這主帥無能。”秦伯言聲音凜冽道,“她隻是我的女人,沒有官銜沒有俸祿,不該承擔這些。你們以為鳳九歡是真的想談判嗎?他不過想辱我而已!而男人立於天地之間,難道要用妻子去換取大義的虛名嗎?我們靠的是刀劍,拳頭和一腔熱血!今日不管鳳九歡要的是我秦伯言的妻子,還是我手下任何一個將士的妻子,我都決不答應!”
婉喬的手,堪堪觸及營帳的簾子,卻還是忍住了。
站在旁邊的侍衛小聲道:“總教頭,秦將軍有令,您不能靠近……”
“我知道,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婉喬轉身走到旁邊的石頭上,抱膝坐下,目視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反正你答應了。”他摸著被打的額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