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我嗎？”霍漪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能說話，以前夢到死前的場景的時候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
葉蔚被霍漪問呆了，連忙否認：“我疼惜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想那種事！”同時心中暗暗懊悔，今天做的蠢事竟然讓霍漪有了這種誅心的想法。
葉蔚恨不得回道幾個時辰前把自己痛揍一頓，媳婦兒的氣也是能生的嗎！
“你不是要殺我啊，也是，你這次沒有拿劍。”霍漪半邊腦袋還陷在軟枕裏，嘟嘟囔囔道：“那你是要救我嗎？”
拿劍？葉蔚終於覺出不對了，霍漪這樣子不像是清醒的，倒像是在以為自己在夢中。
而且，還是夢到了她死前自己舉劍那一幕。
葉蔚想起霍漪剛才的問題，心中酸澀難當，漪兒竟是一直以為是自己殺了她嗎？
還經常夢到死前那一幕，怪不得一直避自己如蛇蠍，沒一開始就對自己刀劍相向就是好的了。
“漪兒，我不會傷害你的。”葉蔚試探性的輕輕摸了摸霍漪的臉頰，看霍漪並沒有反抗才放下心來。
“之前你讓我把事情都告訴你我沒有說，因為時機還不成熟，而且還不確定你是不是也有上一世的記憶，現在確定了，告訴你也無妨。”還因為你生病，醒了也就當作一個美好的夢境吧。
“上一世與蠻子作戰，父兄戰死，朝廷拒絕增兵，我孤立無援……”葉蔚輕柔的摸著霍漪的頭發臉頰，一手握著她的手，慢慢將上一世自己設計跟霍漪決裂逼她回京城的事娓娓告知。
“沒想到我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後竟釀成了那樣的結果。”葉蔚緩緩的鬆開霍漪的手，對方已經閉上半睜的眼睛睡著了，“上一世你最後氣急敗壞的罵我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現在想來是沒錯的。我太相信自己，又不夠相信你，最後隻好自討苦吃。”
頭痛，霍漪還沒有完全醒來，五感第一個恢複的就是痛覺。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一個被狠狠甩到地上，碎成七八瓣的西瓜。就連睜開眼皮要牽動的肌肉都控製不了，思緒昏昏沉沉，周圍的一切更是像是蒙著一層白紗，似現非現。
好像有人在說話？霍漪聽不清楚是什麼，下意識想開口叫對方大聲點，但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像是鬼壓床一般。倒是在自己也意識不到的情況下皺起了眉頭。
“……未說明許多……我的錯……後悔……以後……好……”
到底說的是什麼？！
那本是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若在平常聽來應該是十分舒適的。但現在霍漪隻能聽到模模糊糊的詞語，又下意識地覺得對方說的應該是很重要的，心裏隻剩下急躁。
說大聲點啊，我聽不見！
霍漪幾乎是要吼出來，但又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心裏急得冒火，眉頭也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