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管家進來貼著耳朵說了幾件事,梁竟把人打發走了,輕聲慢語的對端木研道:“殿下,有個不幸的消息,我還是要告訴你。皇上,駕崩了。”
端木研又猛地顫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父皇?怎麼可能?”
梁竟將人帶到內室,宣德帝的遺體還在床上,隻是蓋了一層白布。
“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正值亂世,殿下還是盡快繼位吧。”梁竟搖頭歎息。
“繼位?難道,大哥也……”
“太子殿下突聞噩耗,又暈倒了。太子的身體實在難當重任,這一國之君的位置,隻有殿下但得起。”
見端木研還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梁竟內心冷哼一聲,將人帶到了殿門口。拽著端木研的手緩緩推開了門。
門外空地上,是整齊跪拜的朝臣。
“殿下,站過去拿起玉璽。詔書我已經幫你擬好了,最後一步走完,你就是大梁的天子。”梁竟壓低聲音,引誘般道。
端木研似是受了蠱惑,表情呆滯的走過去,顫抖的手慢慢的伸向了玉璽。
梁竟臉上控製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苦心經營二十載,今日他的夙願終於要達成了!
“且慢!”
一道喊聲滑坡天際,一小隊人騎著馬直接創進了寢宮,最前麵的人梁竟很眼熟。
“殷侍郎,你不是出使蠻子了嗎?”梁竟心中一緊,直覺某個環節出了大漏子。
“梁相說的不錯,殷子旼不虛此行,帶回了蠻子的王子,想必邊境戰事很快就能平息了。”殷子旼說完,立馬有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提上來。
就算梁竟再鎮定,此時臉上還是僵了一瞬。被綁的人竟然是魯讚!
“殷侍郎出使是為和談,現在綁了他國的王子,是不是不太合適啊。”梁竟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冷冰冰道。
“別國的王子都率軍打到我大梁的城門口了,現在和談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殷子旼也沒了平時的溫潤,咄咄逼人的看著梁竟,“而且,魯讚王子身上還有不少來自梁相的信件,這些您能解釋嗎?”
此話一出,不說梁竟,就是下麵裝死的朝臣都竊竊私語起來。殷子旼這話的意思就是梁竟通敵啊,大梁的丞相竟然是蠻子的奸細!
梁竟沒有說話,殷子旼也沒有耐心等待,一揮手,十來個人就包梁竟包圍起來。
“殿下,你難道也信他信口雌黃嗎?”梁竟的臉上已經鎮定下來,看著不遠處的端木研,“信件可以偽造,魯讚說不定是收了什麼好處攀咬。我為大梁辛苦了這麼多年,就因為一個毛頭小子的幾句話,你就不信任我了嗎?”
端木研突然收起了畏畏縮縮的神態,停止了腰杆直視的梁竟。梁竟心裏咯噔一聲,果不其然,端木研道:“不信。這些信件有些事我在你的書房找到的。”
“梁相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一道身影從廊柱的陰影處走出來,端木磐負手而立,絲毫沒有病重的樣子。
“好啊,原來你們合起夥來對付我。”梁竟咬牙切齒說完,突然大笑起來,屈指放在嘴邊,發出了尖銳的哨聲。
眾人,麵色一變,一大隊人馬湧進來,高處也冒出了許多弓箭手。
“本來想掙個名正言順,你們非要搗亂。不過也沒關係,‘清君側’聽起來也不錯。”梁竟笑道。
“確實不錯,梁相確實是要被清的佞臣。”一道戲謔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梁竟僵著脖子轉過頭,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