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資解放了!”一覺醒來,張忍心情爽歪歪。高考已經結束,再不用起早摸黑,文山詞海的苦讀。
“咚!咚咚!”聽聲音就知道是爸爸在敲門。
爸爸推門進來,順手把門關上:“兒子,太陽老高了!快起來跟我練拳去。”
“不去!你那破太極練著沒勁。”
爸爸對兒子來了一招“猴子偷桃”,張忍讓開,樂不可支。
“怎麼沒勁?習太極者,可強身健體……”
“啪啪啪……”媽媽拍著門喊:“你們父子在裏麵磨嘰什麼,出來吃早點!”
張忍跳下床,套上衣服,衝進衛生間。
餐桌上,媽媽發話:“今天是兒子十八歲生日,你去買些好菜,給兒子補補身體。”
“是,老婆大人!”
“怎麼還不去呀?”
“那個……給點錢,肉貴!”
“小忍,去抽屜裏拿兩百塊,一百給你爸買菜,一百給你零花。”
兩父子出了小區,走不多遠就是公園。合練了一套太極拳後,爸爸去菜場,張忍到處閑逛。
一道倩影掠入張忍的眼簾,一個女孩紮著馬尾辮,白色短袖襯衣,藍色牛仔九分褲。她捧著本書,邊走邊誦讀著。
女孩叫雲紡,是張忍高中暗戀了三年的隔壁班女生,他心如鹿撞,遠遠跟在後麵,猶豫著要不要去搭訕。
忽然一個人斜刺裏竄出,攔在雲紡麵前,交談了幾句,雲紡覓路要走,那人攔著不放。
救美的機會來了!張忍雖然一向膽小,在心愛的女生麵前表現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他緊走幾步,看清那人是同班同學吳良,是學校“四渣”之一,仗著人高馬大,家裏有錢有勢,在學校裏橫行霸道。
張忍平時不願搭理他,可是他現在冒犯雲紡,嬸可忍,叔不可忍!跑上去攔在吳良麵前。
“吳良,還錢!”吳良高一時,他父親公司瀕臨破產,生活拮據,張忍經常幫他,還借了一些錢給他,那時兩人關係還不錯。
可後來他父親東山再起,吳良有錢吃喝玩樂,就是不願還錢。張忍看清了他的本性,和他日漸疏遠。
“不還!”吳良見是張忍,轉身就走。
“還錢!”張忍又攔在前麵,不讓他去追雲紡。
“你找死!”吳良擺出跆拳道架勢。
三個青年叼著煙從樹叢中走出,圍了上來,“四渣”到齊了。
張忍有些害怕,單挑吳良沒問題,可一對四,隻怕是凶多吉少!
“識相點快滾!”吳良的目標是雲紡,不想和張忍多加糾纏。
張忍見他們要去追雲紡,熱血上衝,大吼一聲:“渣渣!不許你們冒犯雲紡!”
“打!”吳良喊,四渣圍住張忍,扭打在一起。
張忍挨了不少拳腳,四渣也有人受傷,正打得不可開交之際,遠處幾個人朝這裏跑來。
“住手!公園裏禁止打架!”雲紡帶著幾個保安趕來了。
四渣見勢不妙,扔下張忍四散而逃。
“張忍!你怎麼樣了?”雲紡跑得還挺快,趕到張忍麵前關切地問。
“你知道我名字!”張忍顧不上疼痛,驚喜地看著雲紡。他一直暗戀著她,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集,沒想到隔壁女神居然記得他。
雲紡精致的臉上緋紅,不知道是急跑所致還是害羞:“嗯!”她朝張忍點了點頭。
保安們也不追趕,上來問了下情況,交待了幾句就巡查去了。
“你眼晴受傷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雲紡用紙巾幫張忍輕輕擦去血跡。
“沒事!不用了,皮外傷而已。”張忍痛得直咧嘴,心裏卻樂開了花,接過一張紙巾按住傷口:“我送你出公園吧!”
“好啊。”雲紡落落大方,隨張忍往出口走去。
“張忍,把你的號碼給我吧,你今天為了我受傷,改天我請你吃飯,以表感謝。”
“我真的沒事,吃飯可以,感謝就不必了。”兩人交換了號碼。
走在公園門口,兩邊有些擺攤的,賣些小吃和小玩意,前麵不遠就是公汽站。
張忍把雲紡送上公汽,揮手作別,直到公汽沒影了,他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眼光,取道回家。
“小夥子,買副太陽鏡吧。”
張忍聞言轉頭看,路邊坐著一個道士打扮的老頭滿臉堆笑望著他,地上擺著一些太陽鏡。
張忍眯著一隻紅腫的眼晴,心想正好買一副太陽鏡遮住傷勢。他選了一會兒,眼中一亮,拿起最裏麵一副樣式奇特的眼鏡仔細觀察。
鏡片呈深藍色,沒有鏡框鏡架,兩個橢圓形鑲嵌在一起,兩端連著一根白色絲帶。試著一戴,頓時生出一種奇妙之感。
“這個多少錢?”張忍正想問價,一隻手伸過來搶過眼鏡問道。
吳良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他見張忍選中一副眼鏡,就先下手為強,想惡心惡心他。
“一千一百塊。”老頭瞅了吳良一眼,不緊不慢說道。
“靠!什麼破東西,還要一千一,你咋不去搶錢啊?”吳良凶狠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