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才剛換了藥,現下洗澡怕會洗掉新藥。”簡洵輕笑,又說。
“屬下一定小心,絕不讓這條腿沾水。”溫寧信誓旦旦地保證。
見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簡洵到底是沒法子再拒絕,便點頭妥協:“罷了,若不讓你洗又不知得聽你念叨幾遍,隻是一條,你今日若讓傷處碰了水,日後便都別想再洗澡了。”
“是是。”溫寧嘴角一揚,連連應下。
才剛應完,便又仰著頭討好地商量:“將軍,還得麻煩您給屬下打些水來……然……然後還得扶屬下過去。”
簡洵挑眉,無奈又覺得好笑地瞧著躺在床上側頭看自己的林寧。
伺候他時間久了,現如今他使喚自己到十分自然了,真不曉得他們倆到底誰才是將軍。
心裏雖忍不住腹誹,但簡洵到底也還是沒忍心讓溫寧希望落空。
無奈笑笑,當即撂下書起身,在她溜須拍馬的聲音中提著兩隻木桶出了營帳。
這一路上倒也沒少撞見營裏的將士,直把那些人看得目瞪口呆。
別說將軍自有沐浴的地方,就算是哪一日真得同他們一樣打水洗澡,那也犯不上自己動手吧?
士兵們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敢胡亂上前幫忙,到底還是幾個老兵敢說話,站出來說:“將軍,這活還是讓屬下來吧。”
話音才落就被簡洵拒絕了。
“你們去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頓了頓,簡洵又補充了一句:“本將軍晚膳吃得多了些,出來散散步也好消消食。”
散散步?這個借口會不會太過於牽強了?
幾位將士明顯不太相信,不過終究也是不敢當眾拆穿,於是也便隨口說了幾句,便各自去忙活了。
不過這件事也確實在營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打水熱,後麵幾天總有幾個將士吃過晚飯後提著木桶晃晃悠悠往水房走,有人問便答,晚膳吃多了,出來溜溜食。
打了水回去,簡洵又動作小心地將溫寧抱到了水桶邊,正準備一套龍服務替他脫了衣服,卻見那家夥突然扭捏起來,雙手護胸連連道。
“將軍別!別!屬下自己來便可。”
簡洵動作一頓,順口吐槽:“你護哪兒呢?你真當你是女人呢?”
被他這麼一說溫寧愈發不自在了,垂著頭,一雙手護也不是,不護也不是。
越瞧她這反應越覺得不對勁,簡洵蹙了眉,打眼看過去,竟依稀瞧見林寧這臉頰隱隱泛紅,心裏便止不住犯嘀咕。
這林寧到底怎麼回事兒?使喚他的時候十足自然,這會兒卻磨嘰起來了?他到底在別扭什麼?
而且這些日子他也發現了,他雖然事事依靠他,可換衣服之類的卻從來都假他之手。
平時倒沒太上心,現下事兒趕事兒堆在一塊想,便越想越覺得奇怪。
不過溫寧也沒給他多想的機會,便匆匆趕人:“將軍您還是出去吧,屬下自己來就成,屬下實在……實在不習慣被其他人看著沐浴。”
簡洵瞧他一眼,倒也沒想在這個時候為難他,別先撂下疑惑,在確認他自己可以之後便提步出了去。
“可你才剛換了藥,現下洗澡怕會洗掉新藥。”簡洵輕笑,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