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想死嗎(1 / 3)

幾天前在黃泉山徑上,陳默對天蟲說要帶她去過財務自由的生活。而今已然過去七日,天蟲穿的卻還是那身破舊衣衫,哪怕沾著的草屑已經被風吹走被手摘去,但終究有些不大得體。

小丫鬟不介意,他卻不行。

她是他的丫鬟,當有最風光的姿態。

比如吃香喝辣,比如穿金戴銀,比如身邊站著最帥的男人。

都是些俗氣的東西,但是女孩們就是喜歡。

或者,可以考慮先給她配個丫鬟……

陳默想的很清楚,既然要入世,便必須盡早出名。無論什麼時代,出名之後才能更便利的做一些事情,尤其是在變有錢這件事情上。

登上高台,坐上軟椅,天蟲站到其身後一側。正身、平視,雙手相合掩於袖口,手臂微彎,手掌熟練的放到了下腹,自然到沒有一絲失禮。

這樣的場合,陪少爺在這樣的位置,她便不再是那個隻知道嘻嘻哈哈的小姑娘。

陳默小聲對他的九兒姐說道:“老姐,您幹嘛來了?”

“不許說我老!”

姬初塵說道:“老娘過來給你們煮酒?”

“別鬧!”

陳默無奈道:“就這幫小兔崽子,誰有資格讓您老人家親自煮酒?”

“我說過不許說我老……”

……

……

青梅煮酒,紅拂女自是天下第一煮酒人。

但如今的九州江山沒誰有資格讓她煮酒,就算劍聖親至也不行!

姬初塵說道:“你啊,不然哪個小兔崽子能有這份榮幸……”

“那成。”陳默也不謙虛,拿出酒壺放在桌上說道:“把這壺裏的酒都給我煮了。”

壺中天裏有多少酒,陳默自己都不清楚,但至少能灌滿一條拒馬河,十幾年裏日日夜夜的喝都沒喝完過,都煮了要到哪輩子去!

不知道為什麼,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陳默總有一種親切感,就像被親姐姐關懷一樣,話也多了起來。

“少貧嘴!”姬初塵莞爾一笑道:“老娘隻是過來給你小子撐撐場麵!”

撐場麵,自然是擔心陳默有麻煩,當真是親弟弟才有的待遇。以她在書院乃至天朝大陸的地位,隻要不是陳默自己挑事兒,沒哪個不開眼的徒子徒孫找不痛快。

一道響亮的鍾聲在耳畔響起,打斷了二人剛剛開始不久的對話。

青梅酒宴進入了正題。

果不其然,台下兩側約百張木桌均已坐滿,兩兩相交或三五成排,九大派與書院該來的弟子也均已到場。

隨著鍾聲結束,所有人陸續停止了竊竊私語,最後一隊人緩緩走了進來。

打頭的是一位青須白麵的藍衣道人,行走間腳下生風,樣貌端正且不苟言笑,舉手投足卻儒雅隨和,頗具大家風範——書院長老何所道,自有一派仙風道骨。

其後之人一身官袍,笑容可掬但略顯老態,一年前新上任的石門首府秦大人,來自石門城的人對他都很熟悉,其身後還跟著一個雙峰傲人的美麗姑娘。

數日不見,秦軒然一改爬完十八盤山徑後的窘迫模樣,重新做回了滿腹經綸般端莊優雅的大家閨秀。

誰也無法想象秦天會帶著自己女兒來到如此重要的場合,還坐在重中之重的首席!天知道母女倆又和這位官老爺撒了多少嬌、吵了多少嘴。

走在最後的,也是一個女人。

一身長裙的她個子不算太高,額頭也不高,臉型略長,眼型也有些長,且眼角極為尖細,窄小的鼻孔下嘴唇極薄,尖尖的下巴像極了陳默記憶深處某個總與葫蘆過不去的蛇妖。

六部都給事中郎,胡盈盈。

現如今在尚國權傾朝野的人物。

陳默見到此人並無太多驚訝與感慨,與見到空氣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有過目不忘的天賦,他可能已經想不起來這個女人是誰,自己當年又對她做過些什麼……

反觀天蟲則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眼瞳縮放間,身體也略微有一絲絲顫抖。

昔日裏,這個女人讓她吃過不少苦頭,而今想想依舊如芒在背,若不是自家少爺,她甚至可能活不到現在,這也是小丫鬟對陳默言聽計從的原因之一。

算起來那應該是七八年以前。

那時候他還沒有奉旨稱帝,她已經伺候了他很多年。

那天,她因為不小心打碎了給小主送的湯飯而被罰到浣衣坊。一連三天,日夜洗衣,不準吃飯、不許睡覺、不時被打,受盡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