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兩邊臉頰抹了鍋灰,拿著初給我的腰牌,背上信簍,纏上藍色布條,急急忙忙出了枕城。
當天黃昏時分我就到了塞口,這地方檢查依舊嚴格,每人排成一列過關,因為是唯一的入口,入關還排了長龍。
不過果然如初所說,沿途檢查的人別說查驗我的身份了,對我還頗有禮貌。
“信使,趕快過去吧,好多人還等著你呢!”
“速度過,請您腳程快些。”
“祝您一路順風。”
這些士兵全然沒有看我的臉,眼睛裏隻有藍色布條和信簍。
他們也期待著來信,所以才會對信使這樣吧。
晚上我是不能再走了,我記得人說這裏每年晚上都會凍死不少人,我憑著腰牌,歇息到了塞口的一家民宿。
“您不洗臉嗎?”晚上,民俗的老板隔著門這樣問。
“不用了,我要會自己弄的。我現在就想好好睡一覺。”我隔著門回答道。
“是的,您辛苦了,請注意下路,現在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就連一般人對信使都禮遇有加,在黃帝治下,信使儼然成了尊貴之人。
我不知道小黃理想的民眾是什麼樣的,但根據我這麼多天的觀察,我覺得他可能想用道德教化,讓民眾自然而然的去尊敬別人。
這是不可能的事。在這方麵我比他高明,我清楚的很,先有尊卑,再有尊敬,沒有規章,都是理想。要讓民眾自然而然的去尊敬別人,道德教化隻是一時的,他隻要一死,便有人要跳出來說修正,遇到手腕硬的,說不定還要挑他的毛病,掘他的墳呢!
奇怪,我怎麼開始關心他了,亂了亂了,現在我需要考慮的,就是活著回到國都。
信使是睡不得懶覺的,在老板一家還在外麵圍著烤火的時候,我就熄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