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我終於明白了！”白影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早該想到的。虧你還擱那跟我裝半天，還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臭臉。原來說到底，你不過是跟我一樣，都曾觸碰過禁忌罷了。”
慕容楚珩猛地睜開雙眼，直視著白影：“不要把我與你這種邪魔鬼道混為一談。”
白影冷笑道：“邪魔鬼道？裝什麼正人君子呢。老實承認吧少年，你一定也曾打開過那扇禁忌的大門。隻是你沒有像我這樣得到了眾神的赦免，所以你隻能直麵天劫。這把古怪的劍，就是你當初觸碰禁忌的目的吧？最終的結果就是你一定付出了無法承受的代價。而這把劍，也險些被天劫粉碎。方才你重現的，就是曾在劍上停留過的一星半點天劫餘威。”
慕容楚珩眉頭一挑。
白影的話語似是觸動了他心底裏的某個位置，他選擇了沉默以對。
同時，古劍上電光再現，毫不留情地再度往白影劈去。
隨著電光一同出現的還有躁動的雷聲。
少年晃了晃神。
雷聲，似乎喚起了他的一些深藏起來的記憶。
一些久遠的，一直想忘記卻無法忘記的往事片斷，忽地就浮現在少年的眼前。
雷聲，轟鳴。
墨黑的烏雲，在穹蒼上疊了一層又一層。
在這濃重的黑色深處，狂暴的電芒正在亂竄。
烏雲之下的大地，一條暗紅色的河流正在緩慢地流淌著。
若是有在場的有心人細細一看，就會發現這哪是什麼河流。
這分明，全是血。
不過，正常情況下，誰會在這樣的場景中久留呢？
不說底下那副詭異的慘狀，單說天上那越來越不安的雷聲，就足以讓無數人望而卻步隻想迅速遠去。
畢竟，這怎麼聽，都不是正常的雷聲。
更不說，那根本看不穿的烏雲深處，正彙聚起越來越多的電芒。
伴隨著電芒的劇增，雷聲也變得不絕於耳。
可卻偏偏有那麼一襲白衣，此刻正靜靜地待在雷聲最密集電芒最狂暴的烏雲底下。
那是一名跪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任憑外界雷電交加，他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他隻是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地麵上。
準確地說，是集中在此時正在他麵前的一件說不出名字的物體上。
那是一塊看上去有些奇形怪狀的，應是鐵一類的物體。
“居然還未成劍就已經引來了如此多的天雷......徒兒，你這是鐵了心要跟眾神對抗麼？隻是如此一來，成劍之時你必無生還機會。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少年的身邊，正站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
隻是，不管是老者身上那件看上去暗藏玄機的袍子還是老者手上的劍，都像是才沐浴過鮮血一般，早已被盡數染紅。
顯然，這名老者才經曆過一番無法想象的惡戰。
“於這世間而言，我們不過是匆匆過客。修行境界再高又如何？終歸都會到了死亡的那一天。若能成劍，死又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