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消這股念頭,顧承洲不得不沒話找話:“大姐來電話說什麼。”
“也沒什麼,大概是很多人以為你要死了,所以都有點著急定花圈。”宋寧手上的動作沒停,笑聲裏隱隱帶著嘲諷:“也不知這些人累不累。”
“應該會累吧,我都累了。”顧承洲也笑,想表白心跡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現在還不是好時機。
宋寧聞言挑了挑眉,沒接話。在她看來,顧承洲就算治不好,顧家的一切也不會輪到方睿哲繼承。
沒道理分家產分資源,還會分到姑姑的兒子身上,有錢人哪個不是人精。
這麼扯淡的想法,也不知道方睿哲是聽誰說的,還深信不疑。
且不說顧家還有個顧思嘉,就算沒有,輪八輩子也輪不到一個,把二心明白寫在臉上的外孫。
顧承洲沉默一陣,漸漸感覺不到她手心的溫度,想了想問道:“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忘了,應該也沒多久。”宋寧隨口回了句,反問道:“怎麼問起這個。”
“隨便問問。”顧承洲不自在的笑笑:“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就走了,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和你很像。”
“是嗎。”宋寧疲憊的收手,大聲朝屋裏的老爺子喊話。
顧承洲頹然歎了口氣,忍不住又琢磨了下沈澈和她的關係,心裏更酸了。
少頃,宋老爺子來到後院,又給他診了診脈,招呼宋寧扶他坐到輪椅上。
“湯藥應該熬好了,回去就泡上。”老爺子說完便轉身回了屋子。
顧承洲暈暈乎乎的,由宋寧推著,也進了屋子。大熱天暴曬了快兩個小時,他差點沒中暑,幸好有在軍校練就的底子。
回到祖宅,宋寧將他交給劉輝便去了廚房。
顧承洲被剝了個精光丟進藥捅,隔著牆還能聽見宋寧哼歌的聲音,這種煎熬比殺他還難受。
偏偏宋寧隔十分鍾就要來試水溫,渾然沒把他當男人看。
每每看她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他都要氣得五髒六腑移位。心道等他治好了傷,必須得好好收拾她才行。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快流逝,下午顧承洲從藥桶裏出來,除了臉還是白的,身上的皮膚都被藥水染成了別的顏色,別提多滑稽。
宋寧樂得前俯後仰,一看到他忍不住想笑。
顧承洲鬱悶又無奈,吃過飯在劉輝的幫助下洗了澡,隨即回房睡覺。
隔天的治療手段改變,他泡藥桶的同時,宋老爺子下針,之後便被丟到後院,像蛤蟆似的趴到巨大的石磨上,露出腰椎的位置,反複往上麵搓藥酒。
當宋寧將最後一遍藥酒搓完,顧承洲真的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哀求道:“能不能換個法子治。”
“不能,你的雙腿已經開始有知覺,換了別的就當一輩子廢人好了。”宋寧故作為難:“九十九步都走了,死在最後一步多難看。”
顧承洲剛想反駁,不料她的手機剛好有電話進來。
宋寧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劃開接聽鍵。不知那頭說了什麼,隻聽她下意識的拔高音調:“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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