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其實也恨透了齊天宇,當然,從某些方麵來說,對他也存著一絲感激。
優雅控製輪椅滑過去,他微微挑眉,不帶任何情緒的低沉嗓音,徐徐響起:“看來齊少不止是腿變羅圈,連說話都結巴了。”
“咦……”宋寧閑閑坐到沙發扶手上,故作恍然大悟的笑起來:“沒準齊少是練了什麼失傳的武功。”
顧承洲墨色的眸子閃了閃,也笑:“難不成是那部失傳已久的葵花寶典?”
“……”宋寧簡直要給顧承洲的回答給跪了,捧著高腳杯笑得花枝亂顫:“有可能,哈哈哈……”
“顧,顧,顧少,你們想幹……幹嘛?”齊天宇又氣又恨,偏偏又沒膽子從茶幾底下起來。
顧承洲彎著眉眼望向宋寧,輕咳一聲,淡淡道:“不幹嘛,許久未見特意過來拜訪。”
宋寧漸漸止了笑,附和的來了一句:“順便看看,你這次為了弄死我們,到底都安排了那些人手。”
話音剛落,客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跟著進來數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一言不發的將房中的妙齡女郎請了出去。
齊天宇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嘴巴張了半天最後隻吐出一團空氣,木偶一般楞在那。
宋寧晃了下手裏的紅酒,低頭輕輕抿了一口,小臉頓時皺起,嫌棄的遞給顧承洲:“好難喝。”
“一會辦完事,我給你買果汁。”顧承洲寵溺的笑笑,回頭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捆起來。”
“別,別,別啊,顧少!”齊天宇都要嚇瘋了,整個人縮在茶幾和沙發的縫隙裏瑟瑟發抖:“我說,我說。”
顧承洲沒有絲毫心軟,慢吞吞的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示意其他人繼續。
眨眼的功夫,齊天宇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癱在地上像個肉球。
顧承洲的狠,之前在B市他已經領教過,這次本以為天衣無縫,誰知又成了甕中之鱉,他隻求活命,別的想都不敢想。
粗粗吐出幾口鬱氣,他抬頭望著顧承洲,有氣無力的把自己所有的安排說出來。
絮絮叨叨的說了大概20來分鍾,顧承洲蹙眉打斷他:“襲擊我的人全是你自己安排的,沒人跟你合作?”
齊天宇脊背微僵,一股涼意瞬間躥遍全身,擲地有聲的答:“沒有。”
“真的沒有?”顧承洲勾起薄唇,淡淡的笑了:“那你是如何得知我人在雲海。”
齊天宇愣住,沒等想好怎麼回答,就聽見宋寧陰陽怪氣的笑聲:“人家有紅顏,至於紅顏的消息來源,搞不好是從他表哥那來的,這關係真亂。”
雖然宋寧是用插科打諢的語氣說的,但聽在齊天宇耳中,卻是另外的意思:他們什麼都知道,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有了這個認知,他迅速權衡一番,一口咬定發生在雲海的幾次襲擊,全是自己所為。
“腿雖然羅圈了,人倒還是條漢子。”宋寧撇嘴,忽然笑嘻嘻的說:“看在這麼講義氣的份上,起來走兩步給我看看,一會給你正回來。”
她不提還好,提到腿齊天宇頓時想死,當下顧不上給方睿哲表忠心,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全數了。
顧承洲聽完,麵色陰沉如墨的收起手機,爾後控製輪椅掉頭,慢慢往房門滑去。
宋寧丟給齊天宇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好整以暇的跟上去。
房門打開,守候在外麵的警察迅速衝了進去,齊天宇麵如死灰,丟了魂一樣木然望著晃動眼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