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耳力極好,聽說秦朗受傷,來不及等顧承洲,自己先行跑回了偏院。
周醫生也過來了,神色頗為的凝重。“小寧,你來瞧瞧他這手,還沒有恢複的可能。”
“好。”宋寧上前,看到秦朗躺在病床上,身上大小的傷口無數,掛著點滴的左手是好的,右手的樣子慘不忍睹,五指幾乎全部錯位。
對方是有意給他好看!
顧承洲這時也進了門,看到秦朗如此模樣,頓時自責不已。
昨天,秦朗是扮作他的模樣,引開跟蹤自己的人,否則不會受傷。
“不算很嚴重。”宋寧握住顧承洲的手,語氣嚴肅。“你跟周醫生幫我摁住他,治療會很疼,一般人受不住。”
顧承洲咬著後牙槽,勉強壓下火氣,鬆開她的手走到秦朗左側。
周醫生配好藥水,給秦朗注射了一針止疼針,眉擰糾結的退到一旁。
秦朗還有些意識,張了張嘴,複又艱難閉上。
宋寧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抿緊唇瓣,仔細幫他將手指恢複過來。
十指連心,對方下如此狠手,意在警告不該管的事手伸的別太長。
外人不會不開眼的來惹顧家,唯一可能隻有顧文瀾。在她眼中,顧家隻有他們幾兄妹,如今隻剩她的丈夫和兒子。
秦朗於她,不過是小小的警衛,可在顧承洲眼中,秦朗是他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顧家若是沒有這些部下忠心耿耿的跟隨,也斷然不會有如今的風光。
“哢哢”連續幾聲輕響,秦朗疼暈過去,臉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宋寧也累出一身汗,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小心托起他的右手,仔細將同樣錯位的手肘正回去。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邊上看著的人都覺得疼,秦朗幾次疼醒又疼暈過去,終於接好的瞬間,徹底陷入昏迷。
“夾板給我。”宋寧擦了把汗,空出手。
周醫生的助手將夾板遞過去,雙手隱隱發抖。
宋寧衝他笑了下,仔細的給秦朗的手綁上夾板,鄭重交代下去。“半個月內,他什麼都不能做,最好別用力。”
顧承洲眸光發沉,抿著唇遞給黃馳一個嚴厲的眼神。
處置結束,一行人從治療室裏出來,周醫生交代助手幾句,告辭離去。
“承洲。”宋寧身上汗津津的,抓著他的手,硬逼他跟自己回房。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秦朗他不是外人,是我兄弟。”顧承洲一進門便鬆開她的手,暴躁的踱來踱去。“三姑這是在警告我,方睿哲不入管理層,那麼她就斬斷我身邊人的手!”
宋寧又怎會不知顧文瀾的用意,然而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上前抱住他,宋寧仰起頭,目光誠摯的看著他的眼睛。“我不希望,下次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你。”
“寧寧……”顧承洲怔住,茫然抱住她。“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把三姑趕出顧家。”
“趕不走,因為她也是顧家人。”宋寧環緊他的腰,悵然歎氣。“不要跟她對著幹,生意上的事還有大姐,她手再長也伸不進軍營裏。”
顧承洲頹然吐出一口氣,沉默下去。
秦朗下午四點多才醒,宋寧仔細給他診過脈,又問了下手疼的感覺,終於安心。
身上的傷口都不是致命傷,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