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今天的老六沒有一點仁慈之心,他抬腿又是一腳,踢向黑貓。
黑貓也不示弱,騰起咬向老六的腿。
可憐的黑貓,被老六踢中了,嗷的一聲,飛了出去,撞到了牆上,落到地上後,再也不動了。
老六嘴裏還罵著,“他媽的,今天,六爺我超度了你。”
最後的結果,紅衣人被我和老六抓住了,剝開紅衣,果如我所料,還是那個小男孩,還是那個大白臉,隻不過臉上塗了一些血跡,已經幹涸發黑。
這小崽子,真是厲害,幾十裏的路,一路走著過來的,厲害。
我和老六拎著小男孩到了洗漱間,按著頭,對著水龍頭就是一頓洗,他那張大花臉片刻消失了。
小男孩嘴裏發著嘶叫聲,臉上滿是扭曲、憤怒、恐懼的表情,手腳掙紮著。
沒用,在我和老六麵前,一切的反抗都沒用。洗完臉,我和老六把他拎回了宿舍,綁在了床上,蓋上被子。我和老六輪流看著他。
至於那隻黑貓,對不住了,老六是送佛送到西,拎著它,打開消防門,一個大力甩,黑貓就飛了出去,消失在黑夜裏,估計已經在校外了。
這一夜,在小男孩的吼叫聲和掙紮中過去了,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的。宿舍樓還是七十年代建的,牆厚,隔音效果非常好,喊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得到。小男孩可能意識到,自己的神術不靈了,也沒有人理自己,最後,他可能累了,竟睡著了。
孩子,畢竟是個孩子。
不知不覺地,我和老六都睡著了。第二天大亮,我被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吵醒了。
我下床,打開門,敲門的人是吳迪。他推了推眼鏡,然後看了看我,才說道,“張哥,外麵宿舍門口有一個老頭找你,說是你的朋友。”
老頭?我的朋友?這樣的人還真不多。我關上門,下了樓。
果然是個老頭,一身藍滌卡衣服,很破舊,背有些微駝,滿臉皺紋,膚色微黑。這個老人說是朋友,其實也不算,他是我的恩人,在Q市,賣野生人參那次,幫助我和老六找回錢的恩人,人稱四爺的老人。
我一見老人,立馬笑臉相迎,寒暄幾句後,我把老人請進了我的宿舍。
老人微笑著掃視了一圈宿舍,突然,他將目光落在了小男孩睡覺那個鋪,注視良久。然後,老人將我拉到一邊,悄悄地對我說:“這是你的親戚?”
我搖了搖頭,對我來說,老人也不算外人,於是,我一五一十將事情的原委說了。
老人看了看我,點了點頭,慢條細語地說道:“好樣的!小夥子,我沒有看錯人,興許我能幫上你。”
意外,真的是意外。我有些心情好了起來,為齊豔高興,能解決小男孩的問題;為自己高興,終於這件事要有了個圓滿的結局。